第六节 (第4/9页)
的信息吗? “是的,先生。”一名门卫说,他的声音听上去激动得奇怪“拉克洛斯先生打来过电话。一旦您联系,请您马上去老码头。” “去他的办公室吗?” “不,直接去老码头。您会看出去哪儿。” “这话什么意思?” “就我所知,那里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看门人说。他给人一种我无法解释的茫然印象。 我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当我喝完我的茴香酒时,一辆车停在小酒吧的门外。门口有一道珠帘,当我穿过它时,它轻声叮当。 “去老码头。”我告诉司机。 “好的,先生。” 老码头被警察封锁了。这里挤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们。一开始警察不肯放我过去。我报出我的名字,出示我的护照。 “对不起,卢卡斯先生。头头们在那前面。请” 这是在码头内港西侧,在圣皮尔码头上。我看到“保安警”的浅红色大楼,那冬天的赌场,在对面——离得相当远。码头很大。从它中间的小码头上有摩托艇开往莱宁群岛,许多渔船和较大的船只停靠在那儿。我看到,两辆吊车驶过来了。它们的钢索消失在水里。周围停放着许多警车。我在一群人中发现了拉克洛斯、鲁瑟尔和迪尔曼。 “出什么事了?” 拉克洛斯向我冲过来。 “谢天谢地!”他激动地迅速拥抱我“您活着!原来是个谎言!” “什么谎言?” 鲁瑟尔和迪尔曼过来了,他们的脸上也显得大松一口气。 “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电话。”鲁瑟尔说。 “怎么说?” “打电话的人说,您跟您的车跌进了码头内港里。” “我?” “对,您。” “谁会想出这种事来?” “我们不知道,那是个男人,当然乔装了声音。反正我们马上出动,开始在这里寻找。水油腻腻、脏乎乎的,但码头内港里果然有一辆车。是蛙人发现的。” 一名潜水员从水里钻出来。他戴着面具,背上背着氧气瓶。他给吊车司机打手势。 “他们现在真正系牢钢索了。”鲁瑟尔说。 “他们是谁?” “下面还有一名潜水员。钢索总是滑脱。我们希望这一次成功。”潜水员又消失在油腻腻的水里。我听到,两辆吊车开始工作了。迪尔曼站在我身旁。他看上去累坏了,不讲一句话。 我们全都盯着钢索,它动起来了。吊车司机非常小心地把它们拉起来。过了一会儿,肮脏的水里露出一辆车子的发动机盖子,很快,整部车就悬在空中了,从车子里往外淌着水。那是一辆深绿色的旧谢夫洛特车。吊车晃动。车子向我们移过来,从我们的头顶转过,然后落下来,咯嚓一声,轻轻地落到码头上。车里面还在往外流水。我们急忙过去。司机座位旁边的窗户被旋下来了。一个男人坐在方向盘后,瘫作一团,头靠在垫子上。他还紧抓着方向盘。这人头发稀疏,个子矮胖。左太阳穴上有个小洞。他的后脑壳被掀掉了,那是子弹射穿出去的地方。当我看到这破开的头颅和脑浆时,我感到恶心,沾得到处都是,后来我大声说:“这是达侬!” “他是谁?”拉克洛斯问。 “阿兰-达侬,您会想起来的!‘巴黎宫’的那个家伙,他在那套本来说好是倪科尔-莫尼埃等着我的房子里。‘巴黎宫’!我被人打的那个地方!倪科尔-莫尼埃,她想把真相卖给我!” “您肯定这是达侬吗?”迪尔曼问。他头一回讲话,忧伤、迟缓。 “绝对肯定!这家伙,后来他跟那个莫尼埃躲起来了,失踪了。您还说,不可能找到他。您记不得了吗,拉克洛斯先生?” “我记得一清二楚。”那位小个子说“现在他又出现了。” “是的。”鲁瑟尔说,他探身到车子里看过“他是被一支大口径手枪的达姆弹打死的,跟维阿拉一样。”他望着迪尔曼“对新闻界——这也是一场小小的事故,对吗?” “这是谋杀,”加斯东-迪尔曼冷静地说“告诉新闻界。下层世界的谋杀。一个靠妓女养活的人被枪打死了。也许是两个帮派之间的仇杀。这样够了吧?” “什么都够,”鲁瑟尔愤-地说“一切,迪尔曼先生。总是由您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就传下去。” 加斯东-迪尔曼盯着他,盯视了那么久,直到鲁瑟尔再也承受不了那目光,把头掉开了。 31 我让一辆警方的巡逻车送我去“庄严”酒店,给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发出一封密码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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