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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就是很少见到。一个是,还不至于真把哪个女人恨成这样,毕竟……她要就是女儿,要就是自己原来的老婆。再一个是,哪个女人要是真被施上了法术,她就只能一直待在屋子里,再也不会跑出来让人看到了。这还得要她的家境好,家里能养得起她。要是她是个普通乡民,那大概是只能一个人住到山里边去,靠找野果草根过完剩下的时光了。总不能整天光着屁股在村子里转来转去的,打水背柴,去地里种木薯吧。现在,盐井的村民们是见到一个真的样子了,难怪女人们的兴趣那幺大。 本来这件呼神唤鬼,接引天地的事,是要在荒山旷野,极深极黑的山洞里边做的,要点上几支蜡烛,竖起来一些刻着神秘符号的木牌子。不过呢,其实就在这也成。 「就是这个……在藤弄这样生人气旺的地方,招鬼来很费神的,就是要耗功力,功力……区长大人您权势无边,财源四海,印堂发光,以后一定做大官,发大财,福寿双全,当然这个……您懂的。」 「是用个特别大的木桶,能装进人的。」 虹讲给女人们听:「把整个人用一种什幺麻织的布包起来,绕很多道,缠得特别紧,只露着头和手在外边。」 「然后就是煮了草药水往木桶里倒,人在里边很烫的,烫得真难受。那样要过很多天。」 再以后呢? 再以后,等他们最后弄完了,人出来以后,也没什幺特别的感觉。就是身上什幺都不能穿了。带点布纹的,有纱线纺起来的东西都不能贴身。动物毛皮也不行。穿上以后跟身子蹭上几下就痒。光是那个刺痒就受不了,人停不住得要挠,到最后自己就会把什幺遮掩都撕扯下去。要是一直硬穿着,全身会红,会肿,破皮流水。而且还是痒,照那样扭来扭去,不消停地抓挠着自己,人没法过。 不过虹自己那幺些年过下来了,觉得人要躺下的时候,就会好过不少,反应没那幺大了……所以人睡下以后,垫着点稻草,往身上也扯上点盖上,还是能对付。这样可以挡点寒……只是人要站直起来就是一点都不成,草编的帘子,树叶什幺的都不行,在皮肤上多磨蹭两下就受不了了。 不知道为什幺,反正就是这样。 说出来简单多了,实际上,那几天里人很难熬的。虹自己学医,她猜过,巫师们用来煮水的,可能是荨麻一类的草药,里边有让人身体过敏的刺激成分。人泡进里边,药水慢慢的渗透进皮肤底下去,又痒又疼,人肿得像个球一样,难受得在桶里打滚,滚来滚去的折腾一天一夜。他们才把你捞出来搁在地板上,解开手脚——在这之前人是被捆结实的,免得挣扎太厉害把水给泼翻了。 裹紧全身的布是湿的,还是疼,还是痒,然后,要等你自己用手指甲一点一点的把布条全都撕扯开。全撕光了以后,过上一阵,缓一口气,人才好过一点。 这时候要用准备好的凉水浇,事先就从背阴的山洞深处打了水来,不跟着外边节气变化的冰水。一直浇到全身的浮肿消退下去。再用布裹上,捆好,再来下一轮。 虹觉得这套东西在一定程度上是心理暗示,就是你身子上的东西全得撕扯干净了才能过得下去。可是也许不光是这样,也许是草药里的哪种植物蛋白,跟身体里的免疫系统相处得久了,产生了什幺抗体吧,以后挨上哪几种植物纤维就过敏。 虹费劲的想了好几回,发现自己还是能想起「免疫系统」和「抗体」这样的词儿来,算了,这些个就不跟她们说了。 虹告诉她们,还有就是,天特别冷了以后能穿东西。要等结冰,等到天气冷得水面上浮起冰渣了,人就能正常的穿戴起来,从上身到下身都行。跟平常人完全一样。反正,天气回到零度以上再脱光了就是。 按心理上讲,这就是那时候要把药水烧热,再用冰水冲的用处了。给人的条件反射是热的时候一定不行,等冰凉了就好一点。这整套计划肯定是安排好的,为了让我们这些被施了法的女人一直都能活得下去,不会在碰上头一个冬天的时候就给冻死了。虹苦笑着想。 事情完了以后德敢很满意。孟虹成了这个样子,对于那些 还想在藤弄插上一腿的政客们来说,应该是真的没什幺用处了。他冷笑着对虹说,好好活着,给你们老孟家增光长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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