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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一眼身下被褥似乎在斟酌措辞,最后只憋出两个字,“走的?” 南烛也不对她这番直呼其名感到奇怪,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含笑道:“殿下卯时便起,去了早朝,眼下约莫刚要回来。殿下走时嘱咐奴家不要吵醒您,让您多睡一会。” “卯时?”她翻着白眼算了算,“昨夜折腾到这么晚,他只睡两个时辰不到便起了?”她不过自顾自在嘀咕,一抬头却见南烛呆呆望着自己,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她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低低“啊”一声,刚想解释自己说的“折腾”不是那个意思,却见南烛又羞又急道:“奴家还是去给您拿早膳吧。” 江凭阑手一伸,这回没拉住人家衣袖,眼见着南烛一阵风似的跑没了影,竟是难得失态到宫廷步都没了。 她愣愣望着,还木然维持着伸手的动作,忽见王袍金冠之人信步跨过门槛,眯起眼远远看了看她。 正是皇甫弋南。 哦,南烛说了,他这会刚要从早朝回来。 江凭阑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觉得皇甫弋南王袍金冠的样子实在很帅啊。被他这么一帅,她的手就忘了收回去,直到他步至跟前才反应过来。 “不过睡了一晚便连下床都不会了,”他闲闲开口,看起来心情不错,“怎么,还得我拉你?” 她收手,闭眼,堵耳朵,“拒绝一切含糊不清惹人非议的暧昧词汇。” “哦?”皇甫弋南似乎在笑,“难怪南烛那副样子,你都同她说了些什么?” 她“呵呵”一笑,长腿一迈一个九十度横劈下了床,“无可奉告。” 皇甫弋南不意她动作那么大,在下意识要去扶她之前克制住了自己,朝后退一步让开去。她却也的确不需要人扶,稳稳落地,继续伸伸腰跨跨腿,一面解释,“起晚了,没做早操,补一补。” 他并不打算提醒江凭阑,她现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迈腿的时候露了脚踝,俯身的时候露了腰肢,反正这寝宫里此刻没有别人,他算“别人”吗? 江凭阑却是向来没有这种意识的,里衣这东西,对她来说就像T恤,她从前大夏天都穿贴身背心训练,更不觉得穿T恤做个早操会有什么问题。 她在那边旁若无人地做早操,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一举一动牵动了谁的目光,也全然不知自己的额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汗水因此浸湿了鬓发,连带颊边飞起了一抹红晕。 不知过了多久,江凭阑停下来,抬手擦了擦额间细汗,微微喘息道:“宁王妃应该不能去皇甫宫的后花园早锻炼吧?这几日只得窝在这破寝宫里做操了。” 她说完半晌没得到回答,还道皇甫弋南什么时候走了,一转头却发现他还在,只是神色微微有些发怔。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那目光是落在自己脸上的无疑。 脸怎么了?江凭阑有些奇怪地去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她不会使这古代的化妆品,寿宴回来以后没洗干净?不对啊,昨夜有四个宫婢围着她折腾,哪会有不干净的道理。那难不成,是她的眼睛沾了眼屎? 皇甫弋南随着她这动作回过神来,低低咳了几声道:“暂且休息几日吧,等回了王府再给你腾地方练。” “为什么?”她疑惑问。 他脸一黑沉声道:“江凭阑,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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