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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吞声的过往。 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是唯一一个能令他失态,能真正牵动他喜怒的人。 是他活在这个世上,仅剩下的最真实的一部分。 她不确定,他是否能谅解她当时转头就走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决定。 但他说,谢谢你。 从皇甫弋南嘴里说出“谢谢”二字本就像是不可能的事,她在他命在旦夕的时候守了他三日三夜都没听见这两个字,却在这样的时候听见。 往事如鸩,喂给那个命运多舛的女子,也喂给后来人。 而这个人不提一句苦一句痛,却反过来替她擦泪,甚至夸奖她,只为她心里的石头能落下。 她伸出手去,忽然想给他个拥抱。 无关风月,只是想给这个身子比谁都孱弱,心志却比谁都坚韧的男子一点点依靠,想告诉他,他在她面前,一样可以随心而行,想哭时便哭,想笑时便笑。 她手伸出,他恰好转身,目光落在她雪白的手掌心上。 江凭阑轻轻“啊”一声,故作镇定地收回手,“你后边衣服,皱了。” 皇甫弋南一愣过后便笑,忽然倾身向前,从正面轻轻拥住她,“你也是,皱了。” …… 第二天一早,江凭阑迷迷糊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猛扯被褥猛转头。这一转头没看见皇甫弋南,她长吁出一口气来。她的思绪一直停留在昨夜废宫里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后来是怎么回来的,回来后又是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睡觉的,都有点糊涂,亏得睁开眼没见着主人公,不必尴尬了。 没看见主人公,却觉得这被褥隐约有股淡淡的药香,她低低骂一句:“这阴魂不散的。” 这一句出口,忽然听见一个极软糯的声音:“江姑娘,您醒了。” 她在脑子里将这声音过滤三遍,认出了是谁,偏头朝来人看去,含笑道:“好久不见啊,南烛。” 南烛也朝这边笑,还是常穿的那一身烟粉色纱裙,仿佛这么些日子一直没离开过似的。她端着玉盘走过来,江凭阑昨日刚学了宫中礼仪,此刻盯着她那套步子和走姿觉得有些眼熟,问道:“从前倒是一直没注意你这标准的宫廷步,南烛啊,你是从微生宫出来的吧?” 她似乎愣了愣,含笑道:“殿下都告诉你了。” “他才不会告诉我,是我猜的。” “奴家跟了殿下十年,从微生宫到皇甫宫,将来还得跟去宁王府。”她笑了笑,搁下玉盘道,“日头已高,该洗漱了,江……”她一顿,“瞧我这记性,该称宁王妃了。” “无妨,随你习惯。”她从床上坐起来摆摆手,忽似想起什么,朝四面瞅瞅,“咦,夕雾呢,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她不过随口一问,南烛的脸色却忽然变了变。 江凭阑停下整理衣襟的动作,抬起头来,“怎么?” 南烛立即低下头去,摇摇头快速道:“没有,您说夕雾啊,她大约有别的要忙吧,奴家去给您拿早膳。” 江凭阑一伸手扯住她衣袖,刚要走的人诧异转身,似乎惊了惊。 “我又不会吃了你。”她笑得十分和蔼可亲,似乎并不打算问什么要紧的事,只道,“你方才说日头已高,现在几时了?” “方巳时。” 江凭阑一愣,自语道:“九点……我居然睡了这么久?那皇甫弋南呢,什么时候……”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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