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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口酒,抿了抿嘴,轻声说:“单姐姐,我真是太高兴啦。” “真是小孩子,赢了点钱,就高兴成这样。” “才不是。这次兆青跟二娘说:他要带我去上海。二娘跟燕伯伯说了,他老人家一口答应……你明白么?我真是高兴。” 单凤丛一愣,心想:“难道她以为兆青要娶她?”叶琬自顾自笑着,那是真真切切的幸福,像蚌壳里刚成形的珍珠,粒粒晶莹。单凤丛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她自己也有过这样全心全意沉浸梦中、幸福呓语的时代。 她正考虑,要怎样说,才既不伤到叶琬,又能让她认清现实。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把她们头顶的遮阳棚吹得“呼啦啦”作响,把叶琬额前的流海也吹飞起来,露出她额头那一道浅红色的疤痕。单凤丛心里动了一下。隐隐有飞蛾在灯前翩舞。 叶琬一手握着酒杯,一手习惯性地整理流海,忙不迭地将它们重新归拢,遮好额头。她手忙脚乱,自觉狼狈,不好意思地冲单凤丛一笑。 单凤丛想:“她笑得真好看。”说起来,叶琬也是瓜子脸、大眼睛,轮廓和她有几分相似…… 飞蛾舞动了一阵,义无反顾扑入灯火。单凤丛的脸色忽然变了,眼里闪出又惊又怒又受伤的火花。她一刹那间明白了很多事情。她想:“好啊,怪不得抱我的时候,要我在脸上贴花钿、画鬼符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她暗中捏紧了拳头。 风静下来,叶琬睁着一对点漆般的大眼睛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祝福或共鸣。 单凤丛现在看她,心情完全两样了。她不得不垂下眼,怕自己的心事全暴露出来。 叶琬等了会儿,没听到单凤丛说什么,心里微微失望,又想:“我怎么对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说这话?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但她太幸福了,忍不住又说:“单姐姐,二哥这次带你去上海,他对你很是看重啊。” 单凤丛冷冷一笑,说:“看重又怎样?他不会向我求婚的。我也没那么傻。齐大非偶,我硬嫁给他,他受得了,我也受不了。老实告诉你:我图的,不过是他的钱罢了。” 叶琬吓一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她的口气全变了。 这时候,燕纪来睡好了中觉,和一位外国教练一起走上甲板。他抬头看到二楼露天酒吧中的两个女孩,便冲她们挥了挥手。她们也挥回去。 不久,酒吧又来了几个人,挡住了她们的视线。 叶琬和单凤丛间已经完全无话可说,尴尬的气氛像暴风雨前压顶的乌云。单凤丛自是明白怎么回事,但无意解释;叶琬虽不明白缘由,但决定闭嘴。 单凤丛提议下去看燕纪来学游泳,叶琬无异议。 两人到了底下游泳池,燕纪来已经脱掉衬衣,正活动手脚,准备下水。 叶琬问他:“你看到兆青了没?” 燕纪来故意把手腕处的骨关节弄出“喀拉喀拉”的响声,他不大敢看她,对着她说话时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起来,他说:“我没看到,他不在自己房里睡觉么?” 单凤丛双手抱胸,冷眼看着他,忽然插口说:“我想起来了。吃饭时我好像听他说:和人约好了比赛桌球。怎么你们都没听见么?” 燕纪来不太赞成地看了她一眼,又同情地看看叶琬。 叶琬心里升起一点不太愉快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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