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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口本就领着阿欢去了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门口他就犹豫了,他扯扯阿欢的衣服。 “干嘛?想反悔?” 李怜英一脸悲痛地摇了摇头,“我在想要不要先去派出所改个名儿,不然以后要改的话,是不是还得连着结婚证上的一块儿改?” 阿欢嗤笑一声,“怎么,被人笑了二十多年还心里有疙瘩?李怜英咋了,你爸妈赐给你的名儿,能不能成熟点儿接受它。” 明明在医院的时候还嘲笑自己这个名字,这会儿倒是说改口就改口,女人真是善变。李怜英皱着眉反驳她:“我爸姓李,我妈叫英子,这名里边儿他俩秀恩爱有我啥事?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阿欢白了他一眼:“怎么就没你事儿了,你爸妈不恩爱能有你吗?” 不恩爱还不能有孩子了?李怜英瞥了一眼她肚子:“那你爱我吗?” 阿欢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咱俩别谈爱,谈爱伤感情。” 阿欢向来牙尖嘴利,李怜英说不过他,佯装成熟的跟她领了证,出了民政局的门就从独身摇滚少年成了拖家带口的失意青年。 这就结婚啦,他唏嘘一声,心底有些难过。 从今往后,他就和无数个为了生活而奔波的男人们大同小异了。 “这座城市抛弃了我。”他说。 阿欢不耐烦地看了眼他,“你个大男人有完没完,我不是这儿的啊。你再叽叽歪歪,我生了娃儿真就抛弃你改嫁。” 李怜英一时气愤,“那成,你要看不上我,咱俩回个头就把离婚办了,不就九块钱吗?” 阿欢白他一眼,道:“李怜英你真是个畜生。” 畜生李怜英被骂的不吭声,心里却还不无悲哀地思量着自己正打算开始追逐梦想,就被拽入了柴米油盐之中。 这年头还用书信报喜的人不多了,李怜英算一个,用他的话来说,这个消息太郑重,必须用一种郑重的方式来告诉别人,这是他难得的仪式感。 乐队主唱呼兰是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收到他这封信的。 “您好,请问是呼兰先生吗?这儿有您一封信,请过来签收一下。” “操…这年头谁还写信吧……”呼兰先生白天脾气都不是很好,暗地里骂了一句脏话,揉着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去拿了快递。 他的起床气有些大,拿到信之后看到李怜英这个名字,一脚踢飞了屋里的凳子。 这是哪个不认识的瘪犊子大白天扰他清梦。 读完一封信之后,他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挨个找了微信通知了乐队里的其他人。 “兄弟们,李怜英跑路了。” 乐队里一共五个人,一个贝斯,一个吉他,一个架子鼓,一个键盘,一个主唱。 其余三个人到了下午才回他消息。 吉他煤气灯:“谁?李怜英是谁?清朝那个太监?” 呼兰先生憋着一口气打过去,“是瞎猫啊,咱队里的贝斯手。” 煤气灯:“卧槽,瞎猫这个瘪犊子咋了,我靠,咋说退就退,这他妈突然少个贝斯怎么办,贝斯是咱队里的灵魂啊!” 呼兰先生气笑了,“你他妈连队里灵魂的名儿都不知道,你这灵魂街边两块钱买的吗?” 煤气灯:“我不知道他名儿,难道你就知道?” 呼兰先生:“……” 架子鼓草鱼:“瞎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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