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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先头军已经吃了好大的亏,这些事他都是在容愈口中得知的,说来容愈也算有心,知他一人呆在宫里闲闲发着霉,时不时还抽时间来宫里探他,顺便告知最新的军情。 楚烈写来的信里对战事也只是粗略一提,对他也瞒着藏着的报喜不报忧,幸亏容愈向来对他老实,有问必答,让他安心不少。 战事已经持续了两个月了,却还没有大的突破,彼此僵持着。 信还是不受打扰的两日一封,从字语段落间并无不妥,若是以前他也不会发现什么不妥,只是现在多了份心眼,看多几次,总会发现一些微妙的蛛丝马迹。 练书法的人都知道,运笔涉及指腕肘,稍有不妥则下笔有异,细微处尤其如此,他将初期的信和最近几日送来的摊平摆放在一起,立刻发现近日信函里用笔偏虚,勾撇处不似原先雄厚有力。 他心里不安,坐立难安下就让人把容愈给喧到了宫里。 青年一来,他劈头就问:“楚烈是不是受伤了?” 容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真实的脸部表情就让他心凉了一大半,动也不动的坐在摇椅上,手指紧紧扣着茶杯盖子。 一室安静。 容愈迟疑地动动嘴唇,“陛下……您怎么知道的?” “寡人不该知道吗?”摇椅上下微微晃动着,楚桑叹气:“寡人猜的。” 他只是老榆木疙瘩,又不是碰不得的千年瓷器,不会因为坏消息而弱不堪折,揪心而已,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平顺。 他在一番又一番的自我调解后,将凉了的茶喝进口中,“外头不比宫里,难免会有点事——到底是伤在哪里了?” 如果不是受伤,那字体又怎么如此虚乏无力? 就算是被众星拱月一样保护起来的皇帝,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历朝都不乏这种例子,凉意一点点渗进骨子里,他一拍把手,眉头紧蹙,第一次对着容愈发起怒来,“瞒着寡人一人有什么意思!寡人这还没进棺材——” “五日前,皇上在攻破匈奴一小城后,下令屠城,当晚匈奴的奸细混入我营,皇上不慎胸部被刺,但已无大碍。” “……” 似乎是为了安抚他,青年又报上好消息:“三日前林将军麾下的骑兵闯入敌军阵营里,取下匈奴右贤王的首级,微臣估计,十日以内我军必有突破,匈奴物资不足,耗不久的……” 容愈站在那里有条有理的分析了很多,他一点也听不进耳,窗外是甘泉宫春意绵绵的景色,如今春景却似冷弦,一扣惊心,再扣弦断。 什么时候得胜他已经不关心了,只要老天把他家的孩子平安送回来,他就心满意足了,什么叫已无大碍,这些人都当楚烈的胸膛是铁汁灌成的么—— 也是,除了他,已经没人会在意楚烈这个人本身到底如何如何,每个人,就连他以前也是这样,只当楚烈无所不能,不会受伤甚至鲜少犯错,他们步步谨慎,只怕稍有行差踏错会让底下的人看笑话。 所以就算楚烈很痛,痛得很,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半分,楚烈一向是要强的,绝不会将软肋给人看到。 如果他在,楚烈至少有地方可以皱眉喊痛,至少可以—— 至少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当帝王的人,是不能喊痛的,因为不能说出来,所以心疼他们的人少的可怜。 容愈跟他说,一月之内大战即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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