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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黑色的拖鞋踩在棕红色的木质楼梯上,铺天盖地的耳鸣声如海浪般轰鸣作响。有什么东西从他眼眶中涌出,接连溅落在老旧的楼梯上。他捂着心脏艰难地跪下,就像被什么人掐住了喉咙,呼吸颤抖而短促。 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正张着嘴,瞠目结舌,无声地吼叫。 …… 他想起了那个糟糕的早晨。 …… 那是中央城难得的晴天。 印桐站在家门外,拿着光屏调出了自己事先写好的台词。来之前他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从问候语开始一直读到结束,总计不过两分钟,足够他在父亲挂电话之前读完。 他希望能借此见母亲一面。 也许这种要求在其他家庭里稀松平常,但对于印桐来说,这却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愿望。他的母亲生病了,在妹妹出生后越病越重,他已经有将近三年没见过对方了,并在十四天之前,彻底失去和母亲的联络。 他发给母亲的短信始终停留在未读的阶段,在这漫长的十四天里,恐惧如野草般疯长。 印桐小心翼翼地点击了光屏上的名字。 他试图拨通父亲的电话祈求见母亲一面,然而持续的忙音几乎令人绝望。他在家门口站了两个小时,看着阳光照亮了花圃里的每一片草叶,他想着倘若第三遍电话还是忙音,他就从后门溜进去,哪怕事后被父亲责骂,也要先见母亲一面。 他蹑手蹑脚地踩过花圃中的碎石路,打开后门进入了这栋他熟悉又陌生的别墅,他顺着老旧的楼梯胆战心惊地向上走,一边低声喊着母亲的名字,一边伸手去推那些紧闭的房门。 他没有注意到楼梯扶手上落了灰,没有意识到这栋屋子已经许久未曾有人造访,他在肮脏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脚印,一路寻找着,推开了自己房间的木门。 他没想到,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在十四天前,就死在了他的床上。 …… 印桐跪在楼梯上,直到视野里出现了一双深红色的兔子拖鞋。 他没有抬头,也来不及抬头,他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站在他上方的台阶上,带着微弱的凉意,就像刚爬出冻柜的尸体一样。 它说:“哥哥。” “你是来找我的吗?” …… 这是一顿难以形容的早餐。 印桐坐在餐桌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借着刀叉的反光窥探着餐桌上其余的两位“家人”。坐在他正前方的是他那位早该死去的“母亲”,对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表情完美得都可以去抱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用一副“蒙恩被德”的表情享受着盘子里的早餐,白皙的手指握着精致的刀叉,杯碟几乎不会发出多余的声响。 坐在他母亲下方左手边的,是他那位脸白如纸的“妹妹”。印晴抱着一个灰扑扑的兔子玩偶,一边晃着双脚,一边插着盘子中的圣女果。她的眼神明亮笑容天真,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小姑娘。 印桐低头看着盘子里色泽鲜艳的食物,他不想吃,也吃不下,胃部一阵阵地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能吐得昏天黑地。 他实在不想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些食物,会不会在他咽下去之后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恐怖游戏的经典剧情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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