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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会。” 小人精有话没敢明说——小舅舅讲题比舅舅清楚多了,还不发脾气。 晏江何扫了小闺女一眼,笑了,拿一颗提子往宁杭杭嘴里扔:“是吧。那你就多跟小舅舅学。” 宁杭杭顿时又嘿嘿直乐。 晏江何往沙发背上靠,仰着头琢磨,张淙是真的长大了。 受苦受难的孩子长得更是一蹴而就。张淙不再是窝在他车里胃疼摆脸色的臭小子。不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会跟他顶着来的王八蛋。也不再是病歪在他床上,擎等着挨揍的泼皮孬种。 少年的成长轨迹蜿蜒伸长,曲溜拐弯,他跌宕时光过境,和晏江何越来越近。张淙成了一个“乖顺”的大男孩,又正在成为一个可靠又踏实的男人。 ——当初破楼梯口里挤巴着的红玫瑰,现在该是怒放在阳光和风露中,永远勃勃生机。而承载它们的土壤,再也不会面临坍塌。 可惜“人”这玩意一般不经寻摸。尤其是张淙这类王八羔子出身,更是禁不住夸。 晏江何才觉得张淙长大了,成熟了,不再鼓捣花哨狗屁,张淙就赶紧给他薅扯了一只大幺蛾子。 其实扑棱蛾子还是晏江何叫张淙抓的,只是他没成想,张淙能反应那么大。 这天医院出了个事儿。倒也不算太稀罕。常人无病无灾的都会急赤白脸,更甭提医院这种灾祸横生的破地界。 晏江何下午巡房的时候,不巧碰上了一起医闹纠纷。并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桥段,这事要赖一个小护士。 小护士年纪不大,今年刚毕业,新来的。她在给病人换吊瓶的时候,一不小心拿错了瓶子,差点将两位患者的吊针打窜了。虽然没真打错,但药瓶的名字对不上是病人家属发现的,这就必须不让戗了。 其中一方是个七十多的老太太,她女儿年近五十,卡在更年期档口上下浮动。她抓阄不肯放,怎么都白搭,也不去院长办公室细说,非揪着小护士不撒手。 小护士不经事,没什么经验,当场吓得哭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阵抽抽嗒嗒,说个“对不起”都和挤牙膏一样磨蹭。 老太太的女儿便更看不上,抡着皮包就往她脸上怼,病房里顷刻间乌烟瘴气。 晏江何离得近,自然赶紧跑过去拉一把,对方拉不过他,脾气更上劲儿,他还没等讲理,腿上先挨了一脚高跟鞋。 晏江何不能跟病人家属动手,推推搡搡间劝不明白,小护士倒哭得更厉害了。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老太太的女儿竟薅着点滴架打过来。晏江何护着小护士躲开,脚下一不小心绊一跤,碰倒了墙边的暖壶。他打个趔趄差点坐地上,手下意识杵过去,点儿太寸,掌心栽进了碎裂的暖壶胆里。 晏江何的手心立刻开始往外冒血,白大褂的袖口紧跟着红了。他厉声道:“能不能都安静点?吵吵闹闹的有什么用吗?病人再出问题了怎么办?” 直打直上的女人被三个铿锵问号顶扭了头,她看一眼床上捂胸口的亲妈,登时哑巴了。 见了血大家也都冷静了些,最后院长亲自出面,带着几个人去了办公室。 这件事后续怎么操作属于医院和患者家属之间的问题,要赔要告也都跟晏江何无关,他一个拉架的,自然不需操心。但晏江何手伤了,包好了也不太方便开车回家,就给张淙发了个消息,叫张淙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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