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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后来也有人给牛墩又说过几次媒,对方一听他家的情况全都不愿意,牛墩她妈就一天到晚不停的骂她、咒她,她在自己家都没法过了,死了心,就同意了换亲。 我从去马寨干活就没见过牛墩,听柳淼他们说牛墩儿成了亲后不和他媳妇一起睡,天天晚上都是自己去睡柴窑里。 今儿我回家,跟柳淼、柳森一起去看牛墩,才知道,他媳妇已经被娘家接走了。 花萍姐死了,没给那家留后,他媳妇家也不让她给牛墩儿家生孩子,他媳妇不愿意走,跑弯河那边藏了起来,但还是被找到了,他媳妇跪着求她伯也不行,就又想往山里跑,她伯和她哥一块把她绑起来背走了。 花萍姐死之前回了一次娘家,跟谁都没提她怀孕的事,把家打扫了一遍,给她妈的屎尿彻底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她死后牛墩才在自己铺盖底下看到她的信,她说,她原本想着就这么过一辈子,老了死了就算了,可没想到会怀孕。 她不知道自己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如果是个女孩儿,那长大了就会和她一样,她宁愿一辈子不要孩子,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她一样像个牲口一样过一辈子。 到现在,村里人还有人在说,花萍姐死了也没啥可惜的,一个女的,明知道自己死了可能会叫自己兄弟的媳妇、孩儿都保不住还去自杀,活着有啥用,压根儿就是白养了,早知道还不如当初生下来就直接搁尿盆里给溺死了呢! 花萍姐婆家那边不让她进祖坟,出了门的闺女也不兴葬在娘家,牛墩把花萍姐的尸体拉回来,他伯不让他进村,牛坨叔去劝也没用,就来找俺大伯跟咱大哥,俺大伯过去把牛勺骂了一顿,最后,牛家出了几个男的挖墓,俺大伯和大哥做主把花萍姐埋在了雉鸡岭。 雉鸡岭是柳家岭大队最靠西的一个山岭,过了雉鸡岭,就是邻县的地界了。 柳侠放下信,脑子里模模糊糊出现一个十来岁女子的身影,一身破的不能再破的衣裳,放了学就抱着书本往家跑,看到在学校坡口耍着等柳长青开会的柳侠时,会放慢脚步跟他笑笑,然后又加快步子跑走。 她家里有个瘫子娘,她得赶紧回去给她换屎布尿布。 那时候,村里人会说:“要不是牛勺儿媳妇瘫着,俺就叫俺妮儿跟他家换亲,谁家娶了花萍就有福气了,又好看又勤快。” 柳侠情绪低落,寝室里几个人都感觉到了,张福生问柳侠出了什么事,柳侠把柳钰的信给他,他看完又给了其他几个人。 黑德清说:“我们那边前些年也有这样换亲的,这几年生活好了,就很少了。” 云健说:“我操他妈,这牛墩儿他妈不是女人吗?儿子要娶媳妇儿过日子,女儿就不是人了?” 詹伟说:“柳侠,你们不是属于中原地区吗?又不是西北、西南的大山里,怎么到现在还有这种事啊?” 柳侠讷讷的说:“我们县城离原城只有三十多公里,原城是省会,跟我们那里好像两个世界一样,就是我们荣泽北面几个乡,听说也没有换亲的,只有我们那边几个山区公社......我们那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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