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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送到了望宁。 五个人都滚了一身泥,早上那会儿是路冻得硬邦邦的,上坡下坡都滑的收不住脚;十点后太阳把向阳处冻住的黄胶泥地面融化了,无论他们如何小心,还是会滑倒。 公共汽车不敢走千鹤山,绕到三道河公社走,到荣泽汽车站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在荣泽汽车站下车,一路上的人都在看他们。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传达室的大爷看着俩泥人儿,差点不让他们进门:“这是西边盖楼动土没上供,把土地爷给招出来啦?” 所有的教室都在上课,俩人狼狈的往寝室跑。 寝管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教师,但并不教课,听说是接她原来在荣泽高中退休的父亲的班过来的,本人只有初中文化,人挺好,从不刁难学生。 她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也给吓了一跳,俩人简单说了两句情况,她就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除了棉袄,俩人全身上下其他的衣服和鞋子都不能再穿了,好在他们还有一身换的,俩人都有一身柳魁从部队带回来的绒裤改的内衣。 寝室跟冰窖一样,柳侠哆哆嗦嗦的换好了衣服,把脱下来的泥衣服端到院子水管那里,柳海也正好端着他的过来,他把柳侠的盆子接过去说:“衣裳我洗,你赶紧去上课,下课就去找您蒋老师补请假条,要是上课的老师嚷你,不能犟嘴,记住啊!“ 柳侠知道柳海的意思,回屋抓了书包就往教室跑。 柳海必须把泥衣服先洗出来,等晚自习回来,抢水刷牙都难,更不用说洗衣服了,而且泥留在衣服上干了之后,永远都洗不净,只能趁着湿赶紧洗。 柳侠走到半道,想到这一节他们班是政治课,就觉得有点害怕。 他的政治老师黄志英是个男的,三十多岁,人不高,特壮实,脾气极坏,打骂学生比喝凉水还方便,骂人尤其难听,柳侠觉得他要是个女的,肯定比牛三妮那张嘴还腌臜。 柳侠不怕挨几下打,但他受不了辱骂。 柳侠喊了声“报告”。 里面正在照本念书的声音停了,过了几秒才传出黄志英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外面等着。” 太阳已经下山了,同时也带走了它微弱的余温,走廊外面是冻成疙瘩的成堆的残雪,北风顺着走廊刮。 柳侠刚刚换过衣裳,身体本来就没暖热,没一会儿就被冻得控制不住的发抖,脚趾头真跟猫咬一样的疼。 但他不敢乱动,更不敢跺着脚取暖。 黄志英是没事也能找出事修理学生的,这时候柳侠敢有一点让他觉得造次的行为,等着他的就是拳打脚踢和不堪入耳的骂。 柳侠只敢把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哈着气暖暖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柳侠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冻死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女同学伸出头轻声说:“柳侠,黄老师叫你进来。” 柳侠如遇大赦一样赶紧推门进去,准备往自己在第二排的位置走的时候,黄志英说话了:“我说让你进来,说让你去座位上了吗?” 柳侠只好站着不动,他知道自己这算旷课,是很严重的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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