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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韦家娘子与寿王怕是有过渊源,否则,在圣人都不愿提起这个儿子的时候,别人躲还来不及,谁还来管寿王死活呢? 玉茗端着水进了屋,将那铜盆轻轻放在案上,先拧了巾子给李瑁擦了脸,又将那手上伤口附近轻轻用水沾去污痕。看了看周围,将那半罐子没喝完的酒取了来,倒进杯中,轻轻用巾子一点点沾了擦洗伤口。 这个法子还是偶然听义父提起,他说在战场上受了伤时,便用这酒清洗伤口,虽疼,却可防止腐坏,保住一命。她怕他疼,下手极轻,却没听他哼过一声,甚至以为他已睡了过去。 待在伤口洒上上药,用布包了,她去一旁取了梳子,将那一头长发解开,一下下的梳开上面缠绕的结。自始至终,李瑁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就那样任她梳洗,他越是这样,她便越难受。 她知道他是醒着的,只因那酒沾到伤口时,他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可偏偏一声疼也不肯喊。玉茗是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官家女子,尚且经不得一点疼,他是这九五之尊的儿子,更是从小受宠长大,却强忍着疼不哼一声。 她宁愿他喊出来,哭出来,这样便不会闷在心里生了病,总好过现在半死不活一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这般想着,她愈发心疼,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滴在他的手腕上。 李瑁闭着眼,任她给自己梳洗、包扎,好像没有这个人一般。他从她进门便看出是谁,是以手中的第二个坛子便没有丢出去。这些日子,府里的人被他赶了一个又一个出去,直到没人再敢闯进这里,他才得了清净。 整日躲在这屋中,醉了醒,醒了醉,唯有这般,才能忘了那至亲之人赐给他的耻辱,他是他的儿子啊,为何要用这种法子来羞辱他?让他以后如何面对世人,面对这天与地? 他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只想醉死在这屋中,这样,便不必去面对外面那些人。他已经能猜到他们会用什么来形容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竟然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让他觉得自己活着是如此的可笑。 他想一死了之,可连这都是奢望,他若死了,这寿王府一众下人,必会因此降罪,陪他一起去了黄泉,这又是一桩罪过,生不能,死不得,为何他会落的如此下场? 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中,手腕上滴上了什么,一滴,又是一滴。是下雨了吗?他此念一出,便觉得可笑,即便是醉了也明白在这屋中怎会下雨呢,况且,雨水为何如此温热,甚至有些烫,那是……眼泪? 是谁的眼泪?这世上,他已没了母亲,没了妻子,连父亲也没有了,又有谁会为他流泪呢?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指尖微凉,带了些淡淡的香气。 那香气让他想起刚封益州大都督那年,虽是遥领并不赴任,却有人专程送来了一株长安罕见的花做贺礼,那花的名字叫什么呢?那娇嫩的花瓣,像极了一个人,初次遇见她时,便是一身白裙,好像花一样娇俏。 那时候的他,仿佛天上的苍鹰一般,斗志昂扬,踌躇满志,可现在,他在她面前,却如同丧家之犬,被这长安城所耻笑。他,已经不在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了。 “不要哭…..”他闭着眼喃喃说着:“我已一无所有,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玉茗听了那嘶哑的声音,眼泪流的更凶了,她不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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