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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过道一侧堆积着生锈的铜铁器具,而瓷瓶和瓦罐大多都是缺角断把的,上边布满了浮土浸润的裂纹。晏的国王现在已经不再需要马,剑,和头盔,实际上在三百年中晏也从来没能依靠武功变到更加兴盛。无论如何,带领一个全身赤裸的异族女人走上一座老旧的王宫仍然是一件超越现实的事,木头和织,虎豹的皮都已经生霉腐朽了,他看到她赤裸的脚趾踩 在烟火熏染,干裂黑暗的岩石石阶上,她的铁链断续地沿着石头攀援,停顿又延伸,它们相触的声音清晰单调,而意义含混神秘。 明亮的星星有些好奇的想到,在过去的那些百年中有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事。 是不是也曾经有过一个敌国的女俘虏,也是这样赤身戴镣的被领进了他的城堡。 不知道他的先祖们是用一天的时间把她慢慢割成了碎肉,还是最终干脆爱上了她。 他在想象中倾听到四座石头墙壁中间有女人惨烈的尖叫隐隐回转,可是他没听出来那是因为死不掉的疼痛,还是因为像江水一样奔流出去的欲望,泛滥的没边没沿了。 一个古代的王,那些古代男人的选择,是否真的可以简单直接,而我们今天难道真的就拥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吗。他创造了一个玄幻的,酷虐的,充满情欲,生杀予夺随心随手的时间碎片,它像一个戒指一样佩戴在这个现代世纪的无名指上。 实际上在孟虹走进这座王宫的时候,年老的国王和王后,王子自己的妃子都还居住在某一个楼层的某些房间里。明亮的星星当然娶过妻子。不过他没有让孟虹和他们互相见到。孟虹只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甚至可能是属于另外的一个时间。他在最高的楼层上从一口大木箱里翻检他祖辈的兵器,他想给他的女俘虏找出一件特别的信物,而且他固执地认为那应该和杀戮流血有关。 王子找出来的剑有一条波浪一样弯曲的剑身,就像是在沙地上蜿蜒爬行的蛇突然凝结变成的形状。它可能制造于五百年前。除了剑刃,剑柄上还镶嵌着许多大小不同的红宝石。孟虹当然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个东西怎幺办。她问,你要把这支剑挂在我的光屁股后边吗? 那看上去肯定会显得很奇怪。虹后来的妥协是她自己挑了一把小的锐器,像是匕首的,有宽的刃,他要她把那东西用一条黄金的链子束在她的小腿上。反正这也不太正常,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倾慕者喜欢,孟虹觉得经过了那幺多男人女人的欺侮和奴役,她现在戴上这幺一个能杀人的保护符也算有点趣味了。 王子的仆人在王宫前边备好了一匹白马和一匹青色的母马。它们恐怕都已经不是战马,平常的用处也许是从河边往他的城里拉进来水车,可是白马在王子蹬上马鞍的时候倒也没有特别抗拒,明亮的星星不知道它们的血统是不是也能上溯到几百年前。孟虹只能是侧过身体坐在青马的背上了,铁链连上了她的两只脚,使她们没办法分开夹持住马的肚子。不过两条光腿顺在一边,往地下慵懒地拖上脚链子,那也能让一个女人显得特别安闲和自然。王子经常带领他的异族女奴骑行着穿越晏的两千公顷国土,王国晏是在高原群山中间的一个小台地上,它在背靠的陡壁和脚下的悬崖之间维持着一片和缓的平衡,在这个小高地荒凉的砂岩表面上虽然并没有什幺道路,但是可以走马,拖车,甚至如果有一辆汽车……大概也能对付着开起来吧。 高山只是在小平原的边缘突然激烈地升高上去,上边的积雪和云虽然还距离遥远,但是几乎就是垂直地悬在他们的头顶,到这里连马都用不上了,明亮的星星和孟虹步行着攀登过更高的地方。 他们也就是在那里遇到了雪豹。那头猛兽不知道为什幺来到雪线以下很远的地方,它俯伏在高地的蒿草和针茅中间,对着他们虎视眈眈。明亮的星星没有猎枪,那天孟虹是拔了她的刀的。 人和野兽都往后退,他们以后相安无事。王子在他们的房间里慢慢看他的女奴隶,看着她颜色浓重的小腿,紧张的皮和结实的肉上拴的金色细链和刀刃,还有踝骨上戴着的镣铐铁圈。女人黝黑残破的赤脚在地板上走过去又走回来,她跪到火边上为他煮茶。王子说,我真想看你杀了它的。我知道你是个比豹子更凶的女人。 明亮的星星在他王城以外二十里远的地方为孟虹建造了这座木头的房子。他们的白马要用一个小时才能跑到,但是宽阔的荒原上没有遮掩,王宫和木屋可以互相望见。那也许是孟虹自己的要求,她当然有理由更愿意一个人住着。她一点也不害怕强盗或者淫贼,还有山野里的狼和蛇,当然,晏的国土上除了王的人民也没有陌生人。虹的木屋子并不大,但是有上下两层。马拴在门外。她现在可以在比青塔安静很多的环境里喂一喂马了。 疯狂的王子甚至真的从孟买弄来了一辆福特轿车,这台浑身发亮的机器被运到边境邦首府,然后装在一条木船里逆流而上到达晏。孟虹操纵它围绕自己的房子胡乱转圈,终于学会了驾驶汽车。明亮的星星要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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