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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来直往得有时让明月都接不上话。 天边夕照浓艳,东侧晴空西侧金乌沉山的景色美不胜收。风静了,偶尔一声鸟雀鸣叫让树枝上昏昏欲睡的飞霜猛地一激灵。 这些日子飞霜都住在了高景这儿的梧桐树上,高景笑它是凤凰,飞霜不知能不能听懂,对高景的脸色倒是不差,隔三差五去抓一把质地名贵的衣裳,只是不让摸。见贺兰明月进了院门,飞霜乳燕投林似的钻进他怀里。 贺兰明月心不在此,揉一把它的鸟头:“找流星玩去——” 飞霜懂人言,立刻乖乖地走了。 门半掩着,阿芒在檐下熬药,朝他笑了笑打一声招呼解释:“唐姑娘正在给陛下施针,把门带上了。明月现在进去么?” 贺兰道:“我有事要找唐姐姐。” 听闻不是特意见高景,阿芒脸上闪过难以言喻的失落,她闷闷“哦”了声,说着那我给你端一碗奶羹来,起身朝小厨房去。 叩响三下,里面传来唐非衣的声音:“请进。” 屋内只有榻边点着灯,西窗半开,清风徐来,晚霞跌入窗外池水又如被镜面反射出暖色的粼粼波光映上窗棂、映上桌面,映在坐在床沿的高景的侧脸和下颌。 他自来长得美,嘴唇饱满鼻梁高挺,侧面线条的每一处弯折都似春山秀水。这时坐在榻边伸着腿,长衫一直撩到膝盖以上露出伤痕累累的一双脚,已经痊愈的皮肤仿佛从没被折磨过,仍然莹白而细腻,但那些暗色的疤顽固而丑陋,轻易没法消除。 就如同他们的过去,美好不因决绝撕裂,可谁都不能忽视。 察觉这边的动静高景眼眸一瞥,里面有光闪过,尽管贺兰明月知道他现下看不太清了却还是被那道光难以名状地晃了眼。他从前更骄傲些,现在磨难太过总是有几分柔弱,叫人意存怜惜。 贺兰明月总误解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而掐指一算,从第一次见他——把自己困在高大柳树枝叶间的少年——到现在,恍惚间竟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了。 被夕照抽离的思绪让唐非衣一声唤回:“贺归迟,你来做什么?” 她与谢碧都十分中意这个假名,贺兰明月从不纠正,闻言拿出那封信将冉云央的话转达了:“字迹我比对过了,是谢碧。” 不知是否为他的错觉,贺兰明月觉得提到谢碧时,唐非衣破天荒有点脸红。 她拈针的手指依旧很稳,淡淡道:“麻烦了,我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带上——哦对了,他的膝盖恢复得不错,只是近来常常喊痛,你多注意。” 贺兰明月莫名其妙:“我注意什么?” “反正……反正你多注意。” 唐非衣抽出最后一根银针,缓缓地把所有东西收起来。她直起身撩头发时露出一只红得能滴血的耳朵,挎上药箱站在贺兰明月面前摊开手:“今日到此结束了,明天我会早些来。谢公子的信给我吧。” 贺兰明月递过去,察觉唐非衣有些手抖:“怎么了?他惹你生气?” 唐非衣眼睫微颤:“他老写奇怪的诗,一会儿什么灵犀什么彩凤的……看不懂,到平城后我回了一封信叫他别写这些,不知这次又是不是。” 他尚未深思,高景忽道:“他说‘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前人的诗作,他思念你,也盼你多想他一想。” 唐非衣脸更红了,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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