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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八成也寿终正寝了。” 谢碧摸着下巴:“还有这层关节?怪不得你们都说陇西王又叫‘狼王’。”他凑过去捏住狼崽的吻部玩了几下,被贺兰瞪了一眼才放手,饶有兴趣道:“贺大哥,你也给它个威风的名字?” “名字?”贺兰明月低头,正与那双微圆的眼对视了个正着,分明是猛兽,小时候的目光竟能这么纯净,“就叫流星吧。” 就像陨星坠落般一下子出现的珍宝,他这么念道,又揉了下狼崽的伤腿。 谢碧摇头晃脑:“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也是好名字,我去找点碎木头和棉花给它做个窝!” 他说着就跑了出门,贺兰明月望向门外,目光柔软不少。 这天后,流星在贺兰明月的小院里安了家,它的后腿被兽夹所伤,城里的兽医重新包扎过,又用了点药,没过多久便活蹦乱跳起来。 它似乎是脱离狼群长大的,跟了人类没多久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并十分习惯地同银州城其他人家养的狗混到了一起。流星不认生,但胆子有点小,平时贺兰院里来一个人它就躲在角落不出来,等走了再委委屈屈地缩进贺兰怀里翻肚皮。 李却霜当时一语成谶,贺兰明月越看它,越觉得像狗。他意识到不能这样后,开始将流星带着出门训练捕猎。 这是个漫长而有趣的过程,他用流星的成长来开解自己,计算时间。或许叫慰藉,贺兰明月总归走出来刚得知高景死讯的崩溃。 新皇登基的诏书很快传到银州,但这地方依然没有派驻官员治理。李辞渊说或许这一代的高家人心虚,在中原把陇西描绘成了一片几座鬼城组成的荒芜之地,害得官员们蜷缩在玉门关内不敢前来。 贺兰明月无所谓,他和李辞渊一样巴不得这地方永远没人来,久而久之,银州就是他的小家园。 画地为牢也好,自甘堕落也好,贺兰明月不出去。 日子继续有声有色地过着,随着长大,流星越来越多地显露出了狼性。它依然只听贺兰明月一个人的话,可为了防止哪日没看住伤了人,不如把流星带去城外,走镖或者放牧都行,免得孩子怕它。 银州城的夏天来得晚,过得快,这一年直到七月都还隐约有寒意。又过了二十多天,到了河谷草原放牧最好的时候,贺兰明月决定去外面。 飞霜也要去,稳稳地停在他的马背上,贺兰明月无法,应了谢碧那句“牵黄擎苍”。 “你这次要多久回来?”谢碧倚在王府侧门边看他熟门熟路地清点要带的清水和干粮,“拿这么多,别不是得待到下雪吧?” 贺兰明月动作一顿:“我想去静一静。” “还没过去?”谢碧问,他说得隐晦但两人都明白。 整座银州城的人贺兰明月几乎都认识,唯有谢碧和他分享了最深处的秘密,于是他不再瞒着:“差不多了,但每天路过驿站总会恍惚……可能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不是恨不恨的问题。” 谢碧嗤笑:“换个地方就能走出来?” “不知道,我想试试。”贺兰诚实地说完,打了个唿哨,远处蹲在墙角的流星便朝他跑来。 流星已经有半人高了,还不是成年灰狼,但褪去了从前小奶狗般的娇气模样。它嗅到谢碧的气息,龇牙咧嘴了一阵,鼻子里发出呼哧声。 谢碧完全不把它放在眼里,仗着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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