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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疑、爱、恨,化作一股浩大洪流,瞬间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他的理智,脑子“嗡”一声,眼睛睁得通红。 多日以来的复杂情绪终于被人撞破缺口,之前收敛的怒意顿时无法抑制。 “要我成全你?好啊,让我先打断你的腿!你今天要是能安然无恙从这儿爬出去,我就成全你!!” 午后,正天集团的白领们用完餐,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岗位加班。人来人往,步履匆忙。 突然,某处爆发一阵骚动,好些姑娘脸色红扑扑,举起手机偷偷拍照。 赵叙人高马大地从人群中微笑走出,对她们点头致意后便往停车场走去,他看上去依旧英俊潇洒,只是步履却有些飘浮。 而办公室里,老赵却把棍子扔在一边,无力地坐在地上。 “让我成全你们,谁来成全我呢?”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数日前朋友不经意的几句话让他彻底陷入迷惘漩涡。 “现在这些小孩儿玩得疯,动不动还寻点刺激,搞搞同性恋,谁知道是不是图一时新鲜,尽让父母提心吊胆的。要知道国家不承认的事,尽管是非违法,那也是背离法律的啊!” “我听医生说啊,同性恋是有遗传的,跟病一样,能代代相传呢,而且男同性恋一般都是母亲遗传的!哎,女的瞒着丈夫喜欢女的,这算不算精神出轨,给人戴绿帽?虽说女同性恋不如男同性恋看着膈应,但终归不是那么一回事啊,你说呢老哥?” 赵自平因这一席话,心里一阵乱麻。 郑依佩是女同吗?他不太清楚。可他还未跟她结婚时,就听过她的一些风言风语,但他全然没放心上,只当那些长舌妇嫉妒依佩年轻漂亮有才气。 可如今他却有些惊疑了。 郑依佩有个要好的姐妹,叫何枝,是她作为知青下放到农村后认识的,二人好得能穿一条裙子,睡一张床。 1977年,高考恢复,何枝逼着郑依佩挑灯夜读复习功课,想要送她回校园,但郑依佩没能通过考试请愿。 因为村支书夫人曾看到令她惊掉下巴的一幕——郑依佩和何枝在包谷地里亲嘴。 这像什么话! 高考计划被拦腰斩断,郑依佩无所谓,继续一边劳作一边游戏人间,何枝却难过至极。 1980年10月1日,中央决定,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可以返城了。 而此时村里的闲言碎语逐渐拿到了明面儿上了。 何枝害怕郑依佩又失去这个机会,也怕她因为自己而左右为难,所以在通知下来后第二天收拾包袱走了,与她彻底划清界限。只留了封信,敦促她继续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知识就是力量,力量可以改变世界。 而她会在郑依佩考上大学之后主动联系她,可后来却没有。还是在七八年前,二人才重新取得了联系。 关于她们的故事,赵自平仅听过只言片语。他本可以继续心大地不当一回事,但是种种迹象让他不安起来。 她和何枝的绯闻、她多年如一日的冷淡态度、儿子的性向、母系遗传…… 前些天,郑依佩照例要去阿洛山见何枝——为她扫墓。 何枝在三年前得了绝症去世了。 赵自平却突然蛮横道:“不许去!”说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郑依佩有丝不解。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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