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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捎桂花糕来着。” 江城在一旁粗着嗓门道:“夫人,让思冕坐下说吧。哭什么呀,见了面该高兴,不要老想起那些伤心的事。” 江夫人拉着俞思冕的手,在她旁边坐了:“你还记得啊,小时候你长得跟观音跟前的金童一般,真是人见人爱。可惜你那狠心的爹,让你小小年纪便离开家,去学劳什子武功,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 俞思冕笑道:“其实学武并不苦,师父师兄弟们待我好着呢。”至少比在家要好,不用受姨娘的白眼,庶兄弟的捉弄挤兑。 原来江夫人与俞思冕的母亲是手帕交,当年还在京城的时候,江城当时任京畿卫指挥使,两家来往甚为密切,后来俞母病逝,江城调任蜀州,俞思冕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伯母。 江夫人一面打发人去备饭,一面又拉着俞思冕嘘寒问暖:“思冕今年该有二十六了吧,成家了未?” 俞思冕道:“已经成了。” 江夫人喜道:“那侄媳呢,留在京中了?” 俞思冕黯然道:“已经殁了。”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江夫人吃了一惊,这才多大的年纪啊。 “三年前就殁了。”俞思冕低着头,轻轻地说。 江夫人用手帕拭眼泪:“可怜见的,这么年轻,怎么会就殁了呢?” “是意外事故,我没照顾好他。”俞思冕的声调都有些变了。 江城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马上就要哭起来了,连忙打圆场说:“贤侄节哀顺变。咱们多年未见,思冕又调职了,该是高兴的事,不提伤心的事。走,去吃饭。” 俞思冕在江府上待了两天,便告辞去赴任。 临行前,江夫人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思冕,伯母这两天想来想去,还是想说说这个事,侄媳的死,真叫人可惜。但她已经殁了三年了,你们感情再好,也该放下了。你娘又不在了,所以我想替你操这个心,还是另寻个姑娘做个填房吧,也好有人知个冷暖。”照俞思冕这般人才,这般家世,就算是填房,也是那姑娘天大的福气。 俞思冕心下凄然,小莫死得那么冤,自己连仇都未报,怎么能够安心娶妻,摇摇头道:“伯母,我有心愿未了,现在完全没有那份心思。谢谢您替我操心了。” 江夫人泪眼汪汪的:“你这样可如何是好,年纪也不小了,过去的,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何苦那么为难自己?” 俞思冕动容道:“伯母您别替我操心了,我过得挺好的。若哪天真能放下了,我会再找的。”放下,两个字太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永远那么难。 江夫人拭了下眼泪:“既这样,那思冕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太伤心了。” “我会的。伯母您也多保重!” 到了福州,离长乐就近了。过了江,便是一个岔路口,往东,是长乐方向,往南,便是镇东卫的公署所在地福清。俞思冕上了马,打马向东面的官道跑去。 随从陈良在后头喊:“大人,您走错方向了,我们该走这边。” 俞思冕头也不回:“我要去一趟长乐。” 陈良和一干随从只好打马跟上,上回俞大人差点就死在闽江上,这次哪还敢放任他只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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