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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辞归府,而酒肉余味仍飘香,馋煞不知多少苦寒人。 享了皇宫美宴,青颜气色都不同以往了。三月里鸣鸾山诗会,他端着架子等碧树请了三次,才披着一身富贵云丝悠悠赴约。 碧树倒还是文雅自然,那双眼里无论看进什么,都依旧如水清澈。这日流觞曲水,文人雅客甚多,青颜飘飘然落座,叹道:“这一段,户部、礼部几位大人频频来请,惹人心烦,还是鸣鸾山里清静幽谧,能避俗世纷扰。” 碧树亲切一笑,道许久不见,要倾心相诉。提起旧事,二人聊到泽霏。泽霏还是老样子,话比冰寒,嘴比蛇毒,既得罪恩客又得罪管司,常挨打。碧树说,有时他挺羡慕泽霏的勇敢和不羁,而青颜却笑他痴傻。 青颜忍不住炫耀,上至皇帝,下至百官,全都“不经意”挂在嘴边。碧树起先也说了几句眼下生活情形,渐渐地却沉默了,只和气地听着。 青颜道:“你怎不言语了,可是身子有恙?”碧树避开,望着溪水叹气良久。青颜悄声道:“不该说这些,你别恼。” 碧树又叹了口气,轻轻为青颜弹去肩上一片碎叶,道:“贱如枯叶,风起而高,风止而落,纵沾过阳光,染过雨露,又如何逃得过沟渠归宿。你我,该知足常乐的。”这番话,青颜权当妒忌,却寒了他整整一生。 子时,夜深人静,中书省却灯火通明。南池道银州一县令,强征赋税打死三口人,引发民变。消息八百里加急,累死六匹流星马,不日便要抵达皇城临安。 方拓手中死死握住南池道送来的鱼传尺素,召来彭昊等一干心腹,欲将事态强行压下。彭昊道:“暴民已成燎原之势,安抚恐难平乱。” 方拓听着手下议论不语。彭昊又道:“只要萧煜不动作,南正不搅局,先镇压了叛乱,再大事化小,皇上他老人家不会过问。” 施墨摇了摇头:“地方要平乱,就得兵府调兵,萧煜必插一手。”彭昊道:“那便绕开,从独立于兵部和地方兵府的阅天营调人。” 方拓扬扬眉毛,轻咳一声,问道:“那个县令,在谁手上调去的?”彭昊额角渗汗,羞愧道:“是林昀,侄儿疏忽了。”施墨道:“当年之仇,青阳公主没忘。” 后院起火,不管谁人所放,都只能自家扑灭。方拓叹了口气道:“赶紧办事去罢。” 彭大人鼓起精神,连夜里四处奔走,上下交代。待万事俱备,他坐着一顶官轿行至渡口茶舍,正要叫小司去传信,不料叶飞已到,且是恭候多时了。 雨花阁的消息,素来比官道上快出一截。叶飞开门见山道:“阅天营两员副将皆已是方家亲信,不知小的还有何事能为大人效劳。” 彭昊道:“派兵遣将,还不得让齐将军点头嘛。”话止一半,见彭昊面色冰寒,叶飞闭上眼,叹了口气,道:“小人这就让凝烟凝雪做计。只是事情办完,可否为青颜公子留条活路?”江水滔滔,彭昊望着过往船只,摇了摇头。 天明,凝烟凝雪脸也没洗,踉踉跄跄扑倒在青颜脚下,哭叫道:“公子救我。”青颜刚醒,睡眼惺忪。凝烟道:“家中无人,爹娘在银州让暴民给抓去了。” 青颜不知二人底细,思来想去总觉事有蹊跷,复问:“去年随爷南巡,见各道设有兵府,主平乱之职。出了这事,他们不管?” 二侍童说不清道理,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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