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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谁做不是做?因此快刀仙一死,除了手底下最亲近的几个弟兄随从还负隅顽抗一番,其他人就顺风降了孙红雷。 一个土匪绺子,一般就是在这样的碰码打仗,砍砍杀杀中,声势越做越大。 照例,孙红雷当场就在那一群新伙计面前亮了一把家伙。红袄女子一鞭子甩向路边枯木,惊飞两只小鸟,孙红雷掏出家伙一枪一个,点了那两只鸟,从老远老远的空中哀鸣着,急速堕了下来。 一群喽罗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照例应该再去直接把快刀仙的老巢抄了,孙红雷却让红袄女子和黑狍子二人领着大部分老伙计去马衔山,自己叫了军师回转。 他觉得怀里抱着的这娃子可能快不行了,自始至终没有再睁开眼,身子越来越凉,拿羊皮袄裹着都不管用了。 水……热水…… 少年昏迷之前,神色如同那受伤垂死,扑棱着翅膀挣扎的小鸟,哀鸣之声此时仍不绝于耳。 军师已经在屋里忙了半天儿,去抄快刀仙老巢的一拨人都回转了,枪支银元的扛回来了不少,那屋中火炕上的少年仍然没有转醒。 孙红雷在寨子四沿儿上放了步哨,又跟潘老五那里查点了缴获的枪和兵刃。 聚义厅门口支着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地煮着一锅羊杂碎。这羊杂碎可是关西一宝,将那羊头、羊心、羊肝、羊肺、羊肠、羊胃和羊蹄子,一并在大锅里煮熟。然后捞起来切片,舀上一碗原汤汁,再拌上盐、胡椒面和辣子,原汁原味儿,暖暖烘烘,汤浓锃亮,杂碎熬煮得嫩烂脆香,当真是鲜美无比! 孙红雷稀哩呼噜吃光一碗杂碎,心里忽然间想起那日在厅上,小伢子将那一口好端端的羊肉汤吐了一地… 搁下碗,一抹嘴,在裤子上蹭了蹭油花花的掌心,孙红雷进了军师的屋子。 那少年躺在床上,身上裹了羊皮袄子,又盖了牛皮大氅。炕洞里烧着柴火,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几个时辰之前还意气风发耀武扬威一般,拿小刀刃剔掉了快刀仙的头颅,如今才一转眼,就像个没了活气的石膏人儿,一动不动地挺在那里。 脸庞白如石灰,毫无血色,估计这细弱身子里的血已经被他一路上差不多吐光了! 油灯的灯光摇曳生彩,一圈儿桔黄色的光晕匀净地摊在斑斑驳驳的土坯墙上。 绰绰灯影将那一副消瘦侧面的轮廓打上了墙壁,黑影修饰着那浓密修长的睫毛,细而坚挺的鼻,倔强紧锁的薄唇,小巧到有些过分尖刻、失之柔和的下巴…… 孙红雷问:“咋着?醒了没?” 军师抬眼应声:“没有,看着不回暖了。” “不回暖?咋个?炕烧热了没?” “够热了,再热就成了烤小羊崽子了!身子是凉的,烤不热呼!” 孙红雷皱眉:“他跟俺要热水,给他热水了?” “灌了一点儿,灌不进去,吐,还吐血……看这样子快躺了。” 孙红雷怔怔地看了几眼,出去了,没一会儿转回,手里提了一坛子烧刀酒。 坐到炕上,掏出少年的一双脚丫,将烧刀酒倒在掌心里狠命搓了十几下,将手掌搓红搓热,又倒上一些,开始搓那两只冰凉凉的小脚丫。 这烧刀酒是当地烧坊里用土法做出来的蒸酒。高梁谷子蒸到绽皮露心儿,再搁到那窑洞顶上摊开晾晒,撒上酒曲,搅拌均匀,装入瓦罐,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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