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与虐】 13 (第4/4页)
特别照顾,在红 卫兵们玩弄鹿一兰的时候,几乎没人去弄她。 但几乎并不等于全部,其中就有一个高个子男红卫兵,走近妈妈身边,问道 :「鹿一兰到你家来,是想策划什幺反革命行动,嗯?你这破鞋。」 妈妈使劲地将原本就低垂着的头再进一步地向下低下去,小声地回答:「没, 我不敢。」声音小的象蚊子。 那个红卫兵伸手去捏妈妈的脸蛋,摸了一会,又将手指伸进妈妈的口中,胡 乱地搅着,妈妈的头随着他手指的搅动上下左右地动着,还自觉地将双臂背到后 面,只是偶尔偷看着那人,脸上写着恐惧与哀求,却一丝声音也不敢出。待那人 的手刚刚松开她,便赶忙继续将头低下去,低到比刚才更低。 也许那红卫兵的兴趣仍然在鹿一兰身上,没说什幺,便又回到鹿一兰周围。 折腾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人们玩够了,要走了,又有人出主意,要鹿 一兰顶大粪筒,于是,鹿一兰被命令跪在子中央,一个装了半筒屎尿的大粪筒被 举到了鹿一兰的头上,命令她双手向上扶稳了罚跪,并交待给妈妈:「郑小婉, 你给我看着她,太阳没落山,不许她动一下,敢偷懒的话马上报告,不报告的话 连你也一样处置。」 妈妈低头应道:「是。」声音仍然极小。 红卫兵们玩够了,才又说笑着离开了我家小院。 看他们走远了,妈妈对我说道:「去抱柴禾,该做饭了。」说完连看一眼鹿 一兰也不看,自己先走进了屋子。 我抱了柴禾进了屋子,院子里便只剩下头顶大粪筒罚跪的鹿一兰。 尽管只有半筒粪便,但长时间老这幺举着顶着,没过多一会,哭声便从鹿一 兰的喉咙里传出来。太阳似乎比往日下的都慢了许多,尽管收工已经很久了,却 仍然高高地挂在西天上,映出火红的晚霞。 妈妈做饭时,我先是在屋子里向外看,看鹿一兰罚跪的样子,然后又耐不住 好奇,又借故跑到院子里,近距离地欣赏这幅美女顶粪图。 「小北,我举不动了,呜……」鹿一兰哭了起来。的确,别说装了半桶的粪 便,就是一支空筒,双手老是这幺长时间地举着,也够累的呀。 我站在那里,发起呆来,说心里话,我也有点怜悯她,尽管她对妈妈曾经那 样的虐待,但此时此刻的她,又显得那样的无助与弱小。 「小北,进屋子来。」妈妈站在中间的屋子门口喊我。 我转身欲离去时,鹿一兰又一次哭着对我说:「小北,让我放下来一会,休 息一会再举行吗?」 我小声地回道:「行不行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但我心里是明白,她这是 想偷懒而又想求妈妈别报告给红卫兵。 我进到屋子里,妈妈问我她说了什幺,我告诉了她,她什幺也没说,便让我 吃饭。 饭吃过了,妈妈开始收拾碗筷,院子里传来赵四婶的声音:「臭死了,滚, 滚出去!」原来是赵四婶隔着矮墙对着鹿一兰说话。鹿一兰又是无奈又是害怕地 回答:「四姐姐,他们规定我必须顶到太阳落山的。」 赵四婶回答:「我让你走你就走,你想把我们都熏死吗?滚远点!」 鹿一兰还在说什幺,声音太小,没听见了。可过了没多一会,她静悄悄地来 到了屋子外面,没有迈步进入屋内,就站在门口看着妈妈,说道:「郑老师,是 赵四姐让我走的。」 妈妈看也不看她地回答:「那你跟我说什幺?」 鹿一兰又停顿了一下,半天,才又说:「太阳……还没下山。」 妈妈不再理她,将洗过的碗放进碗柜,将一盆涮碗后的脏水朝着屋外泼去, 脏水泼到地面上,溅起的水滴和泥点好多飞到了躲闪不及的鹿一兰的身上。鹿一 兰大概还想说什幺,但妈妈已经用力地将屋门关上,进了里屋。 我从窗户上朝外望去,看到赵四婶仍然隔着矮墙对她说着什幺,她无奈地将 两个粪筒挑起来,走出了我家的院子,但今天的太阳仍然象是被什幺东西给支撑 住了似地还迟迟地不下山,她抬头看了看,想走又不敢走地停止在了我家用几根 木头架着的全无任何实际意义的柴门处,象个作贼的似的,东边瞧瞧,西边望望, 好半天才重新迈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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