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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是谁,我是什么人,墓室中骨灰是尘土,真实的我只埋葬于天地,于你的肉体。 人的一生是多么漫长啊。 不止一次想,所谓的绝路并没有什么可怕,死亡会抚平所有的迷茫,不安,混乱,未结未了定格于此。 每一次入睡前,曾一笔一笔地数还有多少事情等待计算。每一次醒来时,所面对的都还是未完之局。没有新的一天,旧事仍在,没有解脱,只有更深,更深宛如活埋。 也许真的死去也没什么。 一个人的力量多么渺小,如螳臂当车,是否真的有曾阻挡战争或死亡。微不足道,有我或者没我,历史的车轮都将向前。只为不违本心,我将一切尽献于此。 我们会胜利,我如此坚信,以至于对自己是不是看得到胜利真正降临那一天都不那么执着。我愿意将我的心,全部生命,都奉献给你,我多灾多难故乡,愿和平早日慰藉你伤痕累累的土地。 乱世何苦,然乱世何幸,使我知你赤血丹心。 人出生前是空,死去后是空,与你相逢只在这纷纷扰扰一世。何其短暂。奈何桥不得三回首,三途川前如何阻前行,放手即空,多约不得一刻。 唯独你使我畏惧死亡。 我爱世上每一个人。远方的亲人或故乡的朋友,萍水相逢的姑娘,素昧平生的乞丐,未取得姓名的婴儿,垂死的病患,糊涂的老人,我愿为世上所有存在的生命奉献自己。 而你。 而我如何爱你,当我只有握枪的手和偷窥死亡讯息的眼睛,要怎么表达我其实爱慕你俊美的面庞与温暖的身体。我应该远离,却用封锁在你我之间的秘密证明我需要你。如此需要你,以震慑威胁,使你不能离我而去。 “……大哥,你醒着吗?”有人问他。 他试图回应,但不能支配身体。 “不用担心,你在医院特护病房。”那个声音贴着他耳朵送入,“特高课非常震怒南京站的诈降行为,他们因此损失了十多个特务。同时你明明提前识破计谋却没有被采纳建议,还被迫身涉险境,特高课对你的受伤表示了歉意。” 他的手被握着,他意识到有人在他的掌心写字。 叛徒和特高课的人在一起的照片已上交,角度清晰,华中各站人员正在迅速撤换和转移。 你暂时还是没有对上海站的领导权,但暗杀令已经被收回。 放心吧。 放心。 我的所有都已经被了解。 挽留或不,都不会从身侧远离。 还需要被谁了解。还需要谁留下。 带野花,携村酒,烦恼如何到心头。 谁能跃马常食肉?二顷田,一具牛,饱后休。 佐国心,拿云手,命里无时莫刚求。 随时过遣休生受。几叶绵,一片绸,暖后休。 “叹世?”明楼问。 明诚把书册从膝头放下,“你醒了?” “要是不想把我吵醒,你这么大声念什么元曲。”明楼头疼地望天花板,“还选这么一首?” “我就是无聊。”明诚跟他没正经。 深色的窗帘在他身后因为风而呈波浪式地翻动,保持房间通风但并不会直接吹拂到床的位置。这并不是医院也不是酒店,是明公馆。床前坐着的明诚最在情理之中。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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