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拜访|真相 (第2/2页)
阿悸叫过来,他定有新鲜点子。 惊雨把如此这般告诉阿悸,阿悸思忖片刻,道:制匾非有成格定制,不必拘泥于方匾扇匾。若仿蕉叶为联,一样二扇制出木板,漆满底灰,先画筋纹后题书字,悬之粉壁,可称' 雪里芭蕉' 。 辛惊雨和刘安厦对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见要撸起袖子、大展身手的意味。 三个人齐心协力,不过半日这蕉叶联便做好了,辛惊雨跑到书斋门前欣赏自己的成果:碧绿蕉叶联上蕉叶纹路皆用墨黑勾勒,用石黄乳金行楷写着善因轩三个大字,在灰白外壁上煞是鲜艳醒目。 她两人又玩耍一阵,刘安厦便依依不舍地向惊雨辞别。刚目送刘安厦的轿子远去,两顶自家轿子便从路拐角冒出个尖儿来。是元主夫和柳夫人回来了。惊雨便窜回西院等着父亲归房她再去问安。 她方欲央迎春通报,便听柳夫人怫恼道: 妩春你说说他今天那个傲慢样子演给谁看?梁家主夫不过拿两家的小女小儿打趣,他急得要狗跳墙,怎么?他吹完枕头风如愿把他外甥接过来,就真以为他外甥是未来辛府的夫人,他就是太夫人啦?呸,他想得美!呵,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得比谁都精,他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阿雨不是他元家人的女儿!是我!是我和辛檀的女儿!他还敢来管我怎么教养女儿,哦,他把那两个外甥叫进府天天笼着辛惊雨瞎玩,这叫教育孩子吗?妩春,你说说除了我这个当荆父的,谁真心对那孩子好?我让她多花点工夫在念书上有错吗?她娘还想让她考出个进媛,就照她那个一不闻二不问的养法,辛家祖坟过八百年再冒青烟吧!不分亲疏远近的臭孩子,天天' 大爹' ' 大爹' 叫得那叫一个甜,人家算计着你、算计着辛家呐! 只听妩春道:夫人对娘子的心意,娘子怎能不明白?娘子毕竟年纪小,贪玩了些,只要去个好学堂规规矩矩地念上三年书,以娘子的天资聪颖,不愁将来考不上进媛。 只听柳夫人冷笑道:那男人哪能善罢甘休?阿雨去学堂哪还有时间让他两个宝贝外甥笼络?等着吧,他可着劲儿作呢!哼,他媎媎是千户娘子,自己粗枝大叶的就罢了,也不再早早续一弦管孩子,把两个小子丢缠得一个浮浪没教养,一个泼辣好争强,哪个是能做当家主夫的料子?!阿雨真娶了他们还不得委屈死,哪里比得上梁家的小儿子,谦恭腼腆,任人揉扁搓圆的糯米性儿,知书达礼规规矩矩,略加调教便上道,我能少操多少心。 只听柳夫人深深叹一口气,妩春忙接道:夫人别忧心,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咱娘子还小,那元大郎年纪可不小了,咱们只要拖着,仆就不信能容他一直跟咱们耗?把个黄花大小子拖成黄脸公可就没人要了。 只听柳夫人道: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女男大防,就算他是姑家表哥,那能拉表妹独自饮酒吗?!他自己的名声不要紧,阿雨怎么办?真出了事是不是得八抬大轿把他娶进来?!哼,阿雨那妮子还跟我装不知道,两个小孩在大人眼皮子底下整马虎眼,以为都是瞎子呐?顾着面子没好意思抖落出来罢了。阿雨身边这一个个皮子小子,就阿悸还算个好的,那个燕林,整日打扮得妖妖艳艳,问他主子要东要西,背地里结的什么心思?!还有他那个伙伴,叫什么五子的,上月的事就是他整出来的!我还没问两句就全招了,一个院里的驽才小厮,竟敢撇下正事不干,偷酒聚会,忘了门开着,清点发现少了瓶酒,竟想到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哼,辛惊雨就纵着宠着这群驽才,还把女人家的书送给一个男人读,传出去她不要这个脸,我还要呢! 两人的对话一个字不落地灌入辛惊雨耳中,她觉得世界有些天旋地转,吩咐迎春不要说自己来过,慢慢走回房间。 片刻后阿悸被唤入内,辛惊雨神色复杂道:你,你知道那日是谁栽赃你偷酒吗? 阿悸垂眸,点头又摇头。辛惊雨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悸淡淡道:仆心中大致有个猜测,往事如烟,仆并不打算追究。 辛惊雨没由来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这松气显出她不公正的意思,忙道:阿爹已经替你惩处过他了,此事皆他一人所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呃,我的意思是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阿悸深深地望她一眼,最终闭眼点头微笑。 「1」管道昇,元朝女文人画画家,字仲姬,吴兴人,管道昇所写行楷书与赵孟頫为相似,所书笔法工绝,精于诗文,尤擅画墨竹梅兰,晴竹新篁,为其首创。 「2」薛涛字洪度,唐长安人,蜀中女校书、诗人。薛涛八九岁通诗律,居浣花溪,创薛涛笺。著有,共五卷,诗作约合五百首。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