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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腿上还是沾着浅红的液体,靳嵘垫高了斐川的背,他单手搂住已经神志不清的少年,干裂的唇瓣一次次的吻着他跳动微弱的脖颈。 他将右手里纤长的器具小心翼翼送进了窄小的穴口,斐川濒死一样的瑟缩了一下,温热的血迹随着导流的器具缓缓流下,靳嵘听见怀中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夹着化不开的倦意和凄楚,还有满满的哀伤。 斐川只挨一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冰凉的硬物触到了他体内深处,孩子发育的并不好,滑胎之后的出血量在可接受的范围内,靳嵘连着看了多日的医书就是为了亲手送走他的孩子,他不会让旁人触碰斐川的身体,他不会让斐川在这种时候还要遭受陌生人的带给他的羞耻, 靳嵘清理了足足半个时辰,他起先根本不敢动,器具轻轻一蹭就能带出内里的血迹,每一滴血是斐川的也是他孩子,他从小打猎长大打仗,血是他见惯闻惯的东西,可这里的每一滴都足够让他肝肠寸断,他亲手将他的骨肉收拾干净,又亲手擦净斐川的腿间。 曾经娇嫩艳红的雌穴似乎都没了血色,单薄的花唇萎缩着,只有入口还呈现着被撑开的状态,他自己身上,裤子上,手上都沾满了血迹,靳嵘腿脚发木的走到门边,唐了把温好的汤药送进了门缝里,他跌跌撞撞的接过来又给斐川喂下去,瓷碗的边缘,斐川的唇边也都染上了血,他跪在床头执拗的用袖口上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去给斐川擦,可他怎幺都擦不干净。 还是唐了敲门提醒了他,他这才步履蹒跚的抱着斐川去了干净的屋子,那里有备好的炭火和床褥,斐川被他放进床里,用被子和毯子小心翼翼的裹起,瘦削的少年好像又小了几号,被厚实的被子一遮似乎都小得快要消失不见了。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夜晚,平静安详,万籁俱寂,远处的万家灯火里谁都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晚上,有一个可能乖巧懂事,也可能刁蛮娇气的孩子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靳嵘蜷缩在斐川的床边,他连再看斐川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失去了做出决定时的果决和坚定,只剩下那时就有的被放到了数百倍数千倍的愧疚和自责。 他心头绞痛,可呕出一口猩红的血之后又麻木的毫无痛楚,他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迹,这或许是唯一一次他们一家三口融合在一起的机会,靳嵘眼前闪过了很多东西,他看到斐川在离开长安的马车上困得直点头,看到斐川被他硬搂着做完之后下身渗了血,看到斐川在枫华谷的客房里食欲不振整日的反胃呕吐。 所有的画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接连闪过,他看到了许多本可以早就发现的迹象,一点点的将他腹脏绞成血肉模糊的碎肉,将他神经拉扯成断裂崩开的弓弦,一切的画面又都消失了,他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场景。 墨衣墨发的少年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他站在他们初遇的那个庭院里歪着头跟他对视,杏眼澄明染着笑意,淡色的薄唇微微扬起,斐川在笑,他笑得很开心,靳嵘听见他在说,你要当爹爹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那是一个他曾经反复梦到过的,却被他亲手毁去的梦境。 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的落到了他的掌心里,它们只有微不足道的作用,并不能纾解男人痛不欲生的悔恨,只能在斐川呼吸平稳下来的时候,稍稍冲淡了他手心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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