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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被子晾到树上去嘛!”我说,“现在的树都光秃秃的,被子晾在树上,说不定还有草木芬芳。” 她白了一眼我这个拙劣的三流诗人,继续在楼下草坪的无数床被子间挪挪翻翻。 “阔恩桑你看,”苌夕说,“只有我们洗了窗帘,我们真是勤快。” 我端着空了的盆子,心满意足地笑。 夜晚的时候,我们把被子收上来,我随便往衣橱里一塞,苌夕安排着挂窗帘的问题。 “你挂一扇,我挂一扇,就像这样,把挂钩从这个缝里穿进去。”她说。 她站在凳子上挂好了她的那一扇,我站在凳子上费力地举着胳膊,想找一个支点,就把手往玻璃窗上一撑,结果撑到一片虚无,我手忙脚乱地差点摔下来,啊啊啊地尖叫着。 玻璃窗是拉开的,那里没有玻璃,我的五百度近视差点害了我的命。 周一的第一二节课就是基础日语,森SEI要求我们背课文,课文以对话形式呈现,所以背诵是也是两个人一起。我自然是和苌夕一组。 其实关于背课文这件事,我和苌夕是很喜欢的。因为我们懒得去记那些剪不清理还乱的语法,也讨厌长得像孪生兄弟的动词形式,什么连体形连用形终止形,真是令人头疼。 “日本人说话真麻烦。”每次森SEI在黑板上讲解新的语法时,我和苌夕就会暗暗地抱怨。 但我们背课文却出奇地快,在完全不知道语法不了解词义的情况下,哗啦啦的,情感饱满,一气呵成。 对此,精研语法的土土同学很是纳闷。 苌夕和我就笑,“每次背下来,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上一学期,森SEI很重视课文背诵,我和苌夕自然受宠,每次一站上去,哗啦啦的一通背诵,森SEI笑得温和,像云,像水,“背得很好啊,我很感动。” 这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精瘦,时常穿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把脖子也严严实实地裹住,在鼻梁上架一副窄窄的眼镜,面庞常常是温柔的红色,脑袋却像削尖的土豆,他最爱呵呵笑着说,“我很感动啊。”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听到学生优秀的课文背诵,也可以成为老师我很感动的理由。 我曾在夜晚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喜欢上了森SEI,我还抱了他,从背后环抱。当我十分羞惭地把这个梦讲给苌夕听时,她笑得暧昧,“森SEI都有两个孩子了!” 我顿觉十分罪恶。 当我在寝室讲出这件事时,彭澎和土土都尖叫起来,一直说“阔恩桑阔恩桑你!” 我摆摆手,“只是一个梦而已啦。” 但从此,在我们寝室里,大家都管森SEI叫阔恩桑朝思暮想的男人。 自然,大家都明白,这是在so臭so warm的放肆的玩笑。 此刻,我和苌夕坐在讲台下的第三排座位,苌夕低低地笑,“阔恩桑,快看你朝思暮想的男人!” 我抬头,看见森SEI正从包里拿出课本,鼓捣电脑,准备讲课,仍是那件标志性的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长款羽绒服。 我笑而不语,活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但森SEI接下来说的话却令我大吃一惊。 “大家都背课文了吧?”他仍是浅浅地笑着说,“自己在下面背过就好了,我们就不在课堂上检查了啊。” 大家都低低地欢呼,我和苌夕却如遭晴天霹雳。 不背课文了?背课文不受重视了?那我们这俩只会背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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