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今生已知前生事 (第4/4页)
備森嚴,守衛再三盤問她,確定她很快就會出來才放行畢竟尊貴的皇后娘娘的燃香,需要襯她身份的聖水來調製。 應該空無一人的祭壇卻躺著一名全身痙攣的青年,這青年的背影讓她眼熟,她走到另一邊瞧瞧,這名青年果然是阿牛! 她驚得水壺也來不及拿,隨隨便便找張桌子一擺,便向他走去。她走到一半忽然停了步伐,覺得事有蹊蹺,照理說阿牛不應該在這裡吧?更何況全身痙攣,莫不是被神蛇咬了? 神殿神蛇有淫毒,蛇紋紅白相間。每五年伽藍國選出一名容貌姣好的處女獻給神蛇,神蛇咬之,處女在禁慾中痛苦痙攣而死,死後血脈賁張,雙眼凸出。此時將她放血,鮮血流入溝槽後啟動法陣,以祈求國泰民安。 阿牛如今的模樣,與昔日痙攣而死的處女沒多大差別,所以她才懷疑他被神蛇咬了! 神蛇咬了阿牛,神蛇在哪裡? 阿瀾退了好幾步,直到碰上一張花几,上頭的大花瓶被她撞得搖搖晃晃的,她連忙將花瓶扶好。她看見插在花瓶裡的梅枝,心裡有了主意,於是抽了一根梅枝緊緊握在手裡。 她拿梅枝撥弄阿牛的腳邊,果真一條紅白相間的蛇纏上了梅枝,她連忙把梅枝丟遠,然後拖著阿牛趕緊離開祭壇! 她這邊剛將阿牛拖出祭壇,另一邊處女剛進了祭壇,她嚇得渾身冷汗她若未將阿牛拖出祭壇會如何? 神蛇先咬了阿牛,不久又咬上處女,兩人猶如乾柴烈火,在神聖的祭壇滾作一塊兒。她幾乎可以想見後來一堆人因為這件事掉了腦袋的情形,既然她遇上了就不可能視若無睹! 她拉著阿牛進了側殿,轉動左邊壁上的夜明珠,不久便出現一道暗門,她拉著阿牛進了暗門,這扇暗門緊連著一間密室。 這個密室是她小時候玩耍時發現的,一直被她當成她的小房間,她悄悄的打掃佈置,裡頭現下也佈置的相當雅致,她喜歡調香,裡頭調香的物品應有盡有。 她素手燃了香,她知道阿牛中的蛇毒光是靠燃香還不夠,她的師傅是醫者,教了她針灸,後來又看她對調香有興趣,索性將針灸跟調香的書全給了她,讓她自個兒看。 她拿了銀針烤火,紮入阿牛的穴道,此舉只能暫時讓他的血液流得緩些,讓真正毒發的時間慢些。 再來紮的針是逼毒的針,一針比一針刁鑽,可惜那毒太過霸道,她紮了針也無用。她心一凜,只好試著放血,可惜放血的成果不彰,因為數根銀針還紮在幾個重要的穴位上,讓血流緩慢。 阿牛的俊臉已經慘白,再這樣下去還真不知會先毒發,還是被她胡亂紮針紮死。她的手不斷地發抖,此時她再也無法下針。 阿瀾揉了揉自己的額間,讓自己冷靜,她的冷汗涔涔滴落,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也應和著她心頭怦怦亂跳的心跳聲,冷靜下來她才覺得聞見了某種燒焦味道! 一看不得了了,燃香不知怎麼點燃她的裙襬,她連忙拉了一件披風撲火,拉披風時不慎碰落一個青瓷花瓶,頓時乒乒乓乓的聲音在這間密室迴響。 她滅了火才終於有空看看阿牛怎麼樣,她見他的姿勢跟剛才不一樣,喉嚨還有血跡,可是臉上乾淨,那代表他不但翻身還自己揩了血跡! 如此又說不過去,有一度火勢離他很近,撲火跟打破花瓶的動靜也不小,為何他連睜眼都沒有? 阿瀾覺得不對,一定有某個很重要的環節出錯,他是不是有哪裡有問題? 她忽然間想起她的使女阿蘭,曾經比手畫腳安慰她-瞎子用摸的,聾子用看的,她們不瞎也不聾,還可以用手比劃呢! 她忽然想到如果阿牛是閉眼的聾子呢? 她在阿牛的耳邊彈指,手指甚至帶著勁風,他卻渾然不覺! 她看著著阿牛,不知不覺眼眶發熱。她想起在邀月閣時常看宮女圍繞他,與他講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一個接著一個都如此。如今想來,必定是宮女們知道他失聰,為了交待事情她們才站得那麼近,也方便他看清楚唇形。 阿牛感念宮女姐姐,在她們交辦完事情必定會誠懇的道謝,這才有她看見的那一幕幕相談甚歡! 她在邀月閣上只顧著吃醋,什麼時候注意過阿牛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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