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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闭着眼,耳边都是今天父亲说的那些话。 「大人想来不怎么宠你吧?」 「真要赶你出去,你该怎么办?」 「你得知道大人愿意对你好到什么程度。」 明明周围一片静谧无声音,脑子里回荡的这些话语却像是一群狂蜂一般扰得他心乱不安宁。一句一句,好像是盛夏时节烈日下不停的鸣蝉,任是自己怎么捂上耳朵,也摆脱不掉。 正如他对纪如微的心意一般,任父亲如何劝说自己断了念想,也无法轻易放下。 「大人」 他侧过身,将锦被紧紧地搂在怀里。无数的夜晚,他就是这样假装纪如微在他身边的。他常用茉莉香,只有床上是一股淡淡的昙花香味。 这香味让他回忆起四年前的事。 先郎主病重时,连筠跟着父亲在纪府住了半个月,第一天便见过了风姿绰约的纪小姐。 那天先郎主要和周氏讲话,差了一位侍儿带他到院子里逛逛。那侍儿和家里另一位使女有点私情,得了空自然是要偷偷见面,没空搭理连筠。 那时连筠也不知道纪府有多大,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走,回过神来已经迷了路,从先郎主的院子一路漫步到了惜阴轩。 纪如微那时正趴在花丛中的石头上午睡,身边散落着几本杂书,翻开的页面是才女佳人的词话。初夏日头不算太毒,却也能照得她脸颊红扑扑,好像喝了酒一样。 一阵风吹过,打下两片花瓣,落在纪如微脸上。花粉惹得她鼻痒,打了个喷嚏,从清梦中醒了连筠从第一眼便迷上了那双琥珀。 想到当时的事,他又被自己气笑了。父亲说纪如微贪图美貌,可换做自己这边还不是一样? 不过,也不一样吧?他又想。 一直没再见面,连筠本来以为纪如微根本不记得自己。可是某个月色如水的夜晚,他的房门忽然被纪如微扣开了。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纪如微像是怕被误会成登徒女一般,一等开门便向后退了好几步。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正好芳华园里的昙花也开了。」 那夜的月光确实明亮极了。连筠甚至可以注意到,她的脸和初见时一样,绯红晚霞,像是刚被人灌下半盅烈酒。 「园里有只小亭,赏花正好。不知为何,涓尘只想和公子一同欣赏 「只有公子才配得上这良辰美景。」 连筠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仔细想想,自己也不怎么记得芳华园的昙花开得如何,也不怎么记得自己和纪如微聊了些什么,只记得纪如微备下的果酒清甜可口,恍如蜜糖。 不对 他时刻严守家教,不可能和外女夜游饮酒。恍如蜜糖的不是果酒,而是纪如微的嘴唇。 夜分刚过,昙花已显疲态,连筠有些感概,便低头吟了一首叹花谢的词。这词并不算偏,却也不是谁都读过,然而连筠只说了开头一句,纪如微就能顺着背出整首。 花香扑鼻,月色正浓。四目相对,一片春心。 然后他闭上眼睛,得到了纪如微一枚带着酒气的吻。她的舌温柔地撬开自己的唇,手攀上自己的肩膀,然后慢慢将软肉钻入自己齿内,将那些醉意送到自己身体里来他觉得自己身子发烫。 舌尖相碰,她轻轻画着圆,一圈一圈绕着自己的舌,连带着将那浓香的气味送进自己嘴里。他甘之如饴,好像那是农家新采的蜂蜜。 「敢问公子名讳?」 「家姓连。」 询问陌生男子姓名,实在违反礼数。婚嫁习俗有问名一项,男子闺名只能由母家与妻家知晓。连筠虽然暂住当时的纪府,在芳华园不算与外女夜奔,可孤男寡女夜下赏花,甚至有了肌肤之亲,早已经是大逆不道了。怎么可以再将闺名告知,一错再错呢? 然而连筠不知是不是被那个吻灌醉了,想的竟然是:反正已是大逆不道,错上加错又何妨? 「单名一个筠字。」他轻声道,「绿筠尚含粉,圆荷始散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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