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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记戒尺打下,丁大先生不看赫连骅抱头叫,对节南一颔首,“桑姑娘,待我教训一下这个笨徒弟,六月十五前把他送回。” 节南表示无所谓,“丁大先生只管拎走,伤筋动骨一百日,十几日的工夫养不好。到那天非但派不上用场,万一有个好歹,我还对不起大先生您。” 丁大先生却道,“不过断了手指头,胳膊腿都没事,当个大力棒槌还是可以的。” 赫连骅有气不敢出,有声不敢吭。 节南要笑不笑,“那就随您了。” 丁大先生弯腰拾起方才节南用过的柳枝,“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桑姑娘,请接好了!” 话才说完,柳枝笔直飞向节南。 节南右袖一抛,接个正好,正想翻腕将柳枝的疾劲打消,柳枝却乖落袖中。 这回,丁大先生没存较劲的心思。 节南双手轻合,抱了半拳,“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谢丁大先生不追究我的冒失。” 第267引 公子尾巴 师父说过,门派之间最忌讳偷学。 今日,节南一不小心犯了忌讳,但丁大先生以诗赠柳,说他不计较这事,所以她要谢他。 节南是个聪明的姑娘,学武成武,学匠成匠,学棋成棋,学诗成诗,偏偏没有炫耀之心,所以在赵雪兰眼里不是才女,在赫连骅眼里不是高手,在很多人眼里不是一下子出挑的。 然而,丁大先生与节南打了两回交道,见识过她的功夫,又试探过她的悟性,自身就具不凡,怎能察觉不出她通透的智慧,“今后有机会,再让我徒儿向六姑娘讨教。” 赫连骅眼睛锃亮,“师父终于肯教我?” 丁大先生笑而不答,背手走了。 赫连骅冲节南挑挑眉毛,比划一个他最强的手势,急忙跟着他师父接骨头去。 节南笑望两人走远,却返身走回长石屋,在杂乱堆砌的弓弩弩床和兵器里穿看,自言自语,“说什么来碰个巧,江杰说我走了?这位丁大先生真不会说谎。” 她出库房的时候,江杰在山坳里,根本不知道她离开。从库房到这里,她没见到一个人,和赫连骅一出门就开打,丁大先生竟似从头看到尾。 那就说明一件事。 丁大先生一直在石屋里。 然而,以她桑节南的耳力,石屋里如果有人,是躲不过去的,除非那人是功夫好手,刻意隐藏自己的形迹。 问题就来了! 为什么丁大先生在屋里却又隐瞒? 节南走过那张又宽又长的木桌,上面堆着一卷卷的图纸,还有王泮林用来作图的炭笔竹尺和调色的白瓷台。有一卷纸半铺着,她一眼就看出是兔儿蹬,不由大觉好笑。 这人真是把画画的天赋都转到造兵器上面去了。 端午那日用来震慑马成均的兔儿蹬,确实是以神臂弓为模子改造的。师父死的不久前,节南终于成功还原颂朝强悍的杀伤武器神臂弓,并对弩机进行改进,射程更远。师父死后,她当然守口如瓶,冷眼看金利一家子为神臂弓伤神伤脑。 以王泮林成日算计别人的脑袋瓜,恐怕早就看出兔儿蹬与神臂弓的相通之处。 “姓王的,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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