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风(一) (第2/2页)
会让他喜欢待在乱哄哄的人群中,万一犯病也麻烦,这么想着,阮厌悄悄地离开了会场。 她其实没有把握,但她还是去了高三教学楼。 教学楼没有开灯,大家都去看电影了,一两个教室有灯光,坐着或者趴着零星的学生,阮厌缓步轻声走到高三十三班,教室门开着,但关着灯,她有点失望。 教室里有个纸片似的人影,立在课桌上,后仰着身子,脸上盖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影子动了下,拿开书看过去。 阮厌赫然,装作路过,不防里面的人迟疑开口:厌厌? 我以为你在做题。阮厌接过他的书,在暗光里辨别出字迹,你居然在看龙族? 闲着也是闲着,做题不是人生的全部。纪炅洙站起来,扭了扭脖子,似乎坐了很久,我可不想成为书呆子。 阮厌勾唇:好看吗? 之前还行,越来越不好看,应该得烂尾了。 纪炅洙懒洋洋地评价,他习惯于被延迟满足,且在这方面能力佼佼,眼界自然高,当然现在他可没心思跟阮厌讨论一本网络: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不去看电影? 也没什么好看的。阮厌背过手,仰着头看他,你复赛过了吗? 纪炅洙提起这个心情就不好:非常不幸,过了。 当然不幸,过了就意味着他要面对强度更甚的训练,且就过了他一个,该过的没过,不该过的过了,现在倒好,十月末的决赛他成了全校的希望,即使所有老师都在跟他说放松,照常发挥就好。 能不能照常发挥不一定,纪炅洙太丧了,很少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努力和奋斗的干劲,他有时觉得天意太会捉弄人,多少人想要进决赛啊,怎么就把名额给他了。 阮厌拢着手,她其实想不出来要跟人套近乎的话题,但又不想走。 她自己察觉不出来不想走的念头,在她心里纪炅洙还没有摘掉暴躁难伺候的帽子,但这帽子现在有出处了,她对他的改观很大程度得益于病情,不然她平时畏畏缩缩的模样会一直演到现在。 一开始也是演的吧哎?是怎么开始的? 阮厌迷茫地回忆两个人的交集,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是我。 她一直仰着头看纪炅洙,纪炅洙瞧着累,把她抱到课桌上,她太轻,抱她像在抱棉团,他没听清:什么? 那只猫女孩子老老实实呆在他面前,不敢看他眼睛,是我但是,它之前出过车祸,我不明白 她话音戛然而止,立马醒悟在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面前说出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还要活着等同于逼人去死,同时她又有一点隐约的预感,这个她搞不懂的问题因为有纪炅洙这个实例开始破裂,他不活得好好的? 起码她想让他活得好好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养我,做你的猫?他平时也没有类似病态的把她真当猫养的行为,他分明是把她当成个独立人格,你也没真的养。 她说话逻辑断断续续,纪炅洙费了点功夫捋顺她没有说完的话,当然有意识到她并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少年不打算刨根问底。 解释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况且那个时候是真的付出行动想要杀她,这个行为被他不齿,此时更不能说了。 他顺着她的话反问:那我该怎么养你? 你不需要养我啊。 可你是我的猫,你答应了。纪炅洙带她进去了一个逻辑死路,你也要学晏晏当流浪猫吗,可你有主人,我不会虐待你。 这是什么羞耻的话题?阮厌感到困惑:把一个人当宠物养本来就是不现实的,我为什么要叫你主人? 我可没让你叫我主人。所以她活该物理不好,思维散落,一茬接不上一茬,既然你是这么想的,等同于我们的契约不成立,那你当初答应我做什么? 阮厌并没有觉得契约不成立,她只是觉得这个交易存在感太弱,搞得纪炅洙像单方面施舍她,但做我的猫这种词语本身就模糊不清,阮厌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实行,那就回到纪炅洙一开始问她的问题怎么养? 但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阮厌的本子上欠他的欠款人情记得很清楚,与其这么问,不如问: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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