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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呢这是?” 迟衡摆手:“悄悄的,别吭声。” 岑破荆想都没想,一把撩开蚊帐,滞了一滞,忽然爆笑开来:“咳,咳哈哈哈,别介意,有点惨啊……哈哈哈哈哈。”嘴里说着惨,笑得比谁都开心,把迟衡窘得想骂人。 好容易笑停了,岑破荆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回事啊?” 迟衡隐去找小怜一事,光把闯衙门府被打的事一说,把岑破荆也听得牙根痒痒,什么破官,拿跟鸡毛就当令牌。 说完,迟衡特地告诉岑破荆:“还好没挨多少,明天估计能恢复元气。今天不吃饭了,大家问起,就说我今儿个和钟序喝酒喝多了。” “噢,这么说的话,过不了几天你就得挨梁胡子的板子了,还以为都放羊着呢。” 迟衡抱住脑袋:“把今天过了再说。” 原以为能逃得一劫的迟衡算盘打错了,挺晚的时候,兵士们都睡下了,单独住一个小房子的迟衡无聊地想东想西驱逐疼痛,迟衡觉得钟序可能会跑过来质问,但都到这会儿了,也没见人影,心想应该是被左昭拖住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很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猜到是谁了,着急之下,也不管什么,扯了个被单把自己盖住了,被单一碰到伤口,疼得他差点抽搐开了。吱——门开的声音几不可闻,再没有任何声音。 但迟衡猜到他已走到床前,说不定正打量着自己蚊帐里的自己呢,便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很快,外边传来岑破荆急促的声音:“曲央,迟衡真醉了,你别吵醒他啊。” 脚步声离开。 门被无声无息关上之后,岑破荆的声音很不客气的高亢:“你看到了吧,他真睡着了吧。” 曲央悠悠地说:“不错,睡死了。” 之后是离开的脚步声,夜一片太平。 岑破荆和曲央一走,迟衡又拂开被单开始哼哼开来。而且越哼越疼,据说这病痛,夜里比白天感觉更深,他算是彻彻底底感悟到了,巨疼一阵阵地涌过来,估计生孩子也不过如此吧,一边骂着该死的太守,一边哼唧,凄惨无比。 好大一会儿,他忽然感觉到一股阴风。 不由得睁开眼,眼前一黑,呦,见鬼了,他的心骤然噗通噗通的跳开来,就着月光看清伫立床前的人,迟衡长长呼了一口气:“曲央,是想吓死我啊,没声没息的。” 曲央冷冷地说:“呦,还挺精神的。” 不知道曲央什么时候又溜进来了,不过这人本来就跟鬼魂一样诡谲,这种事轻车熟路。迟衡郁闷地说:“行啦,看完笑话就走啊,别给我四处说。” 曲央挨着床沿居高临下俯视:“叫谁给打成这样?” “你就别问了。” “不问,活蹦乱跳就好,还以为……”曲央薄唇一抿挨着床沿坐下,很自然地将手撑在床架子上,不说话,但看向床边的窗子,气氛颇为微妙,仿佛无声的拷问。 迟衡扛不住这种僵局:“太晚了,你回去吧,我没事。” 曲央嗯了一声,却不起身。 有他在,凉爽的夜晚都变得发寒发冷,迟衡咳了一声,扯动了经脉,抽疼了一下,又复归宁静——似乎曲央面前,疼痛都变得压抑了,迟衡悄悄地扶了一下腰,稍微侧了一侧身,手悄悄地拨拉被单,心想今天的曲央尤其沉闷。 “我是来道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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