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猊往他身后掠一眼,士兵们双手背在身后,或者胸前胀鼓鼓的,桓猊道:“不必藏了,今夜
警醒点,下回再犯,军法处置。”
众人顿时放松下来,卫典丹忙跟上去,跟在桓猊身后,含腰低头时,不经意发现他袖口露出半
截褪色的五色缕,一时觉得眼熟,待想明白了,不觉诧异抬头。
桓猊感官敏锐,饶是走在卫典丹身前,也察觉到他异样的眼光,回眸扫来一眼,卫典丹却先笑
起来,上前小半步,桓猊示意他将帐里的酒拿出来,这酒是丞相亲自酿的,千里迢迢送到荆州
来,主公却没碰过一口,这趟北上又特地带过来。
卫典丹去取酒,帐前独自留下桓猊一人,等他双手捧着酒壶过来时,正见一道凛冽的冷光从桓
猊背后刺去,而桓猊仿佛不觉。
“主公小心!”
卫典丹几乎飞奔而去,眼看刀刃将要迎入桓猊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桓猊骤然转身,避开锋
利的刀刃,转而一把捏住那刀柄的主人,力道极大,就听到女人的闷哼声,原来是个装扮成士
兵的女刺客。
刺客被提入营中审问,很容易就问出来,是氐族的奸细,桓猊看见女刺客冷冷怨恨地看着他,
仿佛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种情绪原本对他而言,不该有触动,然而他眼中却掠过一双其他
眼眸,于是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恨我?”
女刺客呸一声道:“你杀我父兄,毁坏我的家园,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喂给野狗吃!”
卫典丹闻言下意识看桓猊一眼,桓猊并不恼怒,“你恨我有何用,我不在乎你,你的恨,也无
足轻重。”
女刺客拧眉,“你要杀要剐就是,尽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我死了做恶鬼也不放过你。”
桓猊这时收回目光,听到她及其幼稚的话,也并不觉得可笑,“下辈子就干干净净的,别再惦
记上辈子的恩怨。”说罢挥挥手,卫典丹吩咐把女刺客拉下去处决,等卫典丹回来,桓猊问
道:“酒呢?”
卫典丹这才想起来,刚才救主公太着急,把酒壶都洒地上碎了,桓猊道:“我就带来这么一坛
酒,就让你这么给毁了,”桓猊又说算了,“我这个弟弟也不省心,惦念我这个兄长,每年只
送酒来,人不来,空对着酒有什么意思?”
卫典丹笑道:“等主公班师回朝,想来已是来年开春,京中多少花风流,有的时间与丞相赏花
对酌,风景美哉。”
“我的花,凭什么给别人赏?”桓猊漫不经心来了这一句,卫典丹隐约听出些意思,疑虑还是
心惊,一时难以分辨,知趣没有多言。
子时夜半,山林中呼啸遍野,乌鸦从枝头上四散,主帐木床榻上,察觉帐外异动,桓猊豁然睁
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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