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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城东乐游原上骑马归来,才进府门,就见着半夏在门房上等她,附耳说了这事,她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将马鞭子在冷风中甩得飕飕作响,一路穿廊过庭,抽枝打叶,冲到这鲜有踏足的后院角落里来。 大约是她那怒发冲冠的气势,一路裹挟了一众替她喊打喊杀的人,待冲着这柴房门口,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 她本该一鼓作气,将这给她难堪的两人,抽死在这柴房里的。 可是此刻,安阳公主改主意了。 她将手中马鞭绕在小小的白玉手掌上,一圈又一圈,直直绕至鞭尾也给攥在了掌心里,再深深地吸了口气,略过柴房里头哼哼唧唧的恶心声音,转过身来,行至武阳跟前,吩咐到: “把门锁了,不给吃喝,也不要给被褥,就这样,关上三天再说。” 武阳一怔,立马反应过来,当即点头称诺,众人也是一声抽气,齐齐反应过来。 不吃不喝不捂被,又冷又饿又渴,三天啊,比直接抽死,还要妙! “趁现在方便,进去把衣服也给拿了。” 安阳公主朝着柴房支了支下颌,对着她的府卫领事淡淡地补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她的正屋寝房,更衣休息去。 不吃不喝不捂被,还要光膀子露腚,三天啊,简直比直接抽死,折煞人多了! 众人又是一声抽气,放心地行事去了。嗯,公主还是那个公主,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安阳公主回房换下骑装,着一身广袖便服,沏一壶雀舌香茶,捧一本兵法闲书,坐在窗边小案前,想。 其实,这个新婚的驸马,背着她偷腥,她除了觉得脸面上有些被打,心底深处,还真的没有什么哀怨的。 因为,她连这个驸马,长什么模样,都有些模糊。 反正,就是个凑数的摆设。她犯不着,对不相干的人动怒,生气生多了,要长皱纹的。 是啊,她都桃李之年了。从十七岁开始嫁,一连三年,连嫁三次,硬生生把自己嫁成了玉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敢情是她上辈子得罪了月老,这辈子使劲给她乱牵姻缘。 敢情皇宫里边,父皇和母妃对她的宠爱,都是假的,尽给她挑些不中用的男人。 第一次,嫁了个病秧子。尚公主这么大的喜,都未能把瘟神给他冲走,三月功夫,尚未等到他有力气来圆房,就一命呜呼了; 第二次,嫁了个断袖,死活不圆房,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逼得他把相好带来,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裙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她成全,她当然一份休书,一脚踹开,给成全了; 第三次,诺,终于寻着个身体爱好都还算正常的,可这还没半月功夫,就被捉奸在柴房,还口口声声嫌弃她! “公主,三日过后,如何处置?”侍女紫苏走进来,给她端来一碟去了壳的小胡桃,一边问询。她家公主呼朋唤友斗鸡走狗的应酬又多,贵人多忘事,那关在柴房里的人,三日之后如何处理,还是先问好为宜。 “派人到季尚书府上稍个信,请季大人来我家柴房,领他的儿子回去。那个狐狸精,抽上几十条杖,留一口气儿,扔东市大街上去。” 户部尚书家的小儿子又怎样,她不想要了。安阳公主兰花玉指拈起两颗胡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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