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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尾巴往阿顾身上扑,意思可能是给我吃点好吃的。 阿顾颇嫌弃地挥手,“边去边去,你脏死了,别碰我。万一弄脏了我的衣裳,你阿妈又不给洗,还得我自己洗,大冷天的洗衣服多扯淡,是吧?狗子他阿妈。” ……这简直是有预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宿羽这个人其实话很少,毕竟他成天守着荒废的旧城墙,平时最多也就能跟狗说说话。二线守军的年轻人们都是这样,各自养条狗,放在脚底下当儿子,少年心事都和烙饼干粮一起喂了狗。 但宿羽有一点跟旁人不一样,他写信,写了很多年了。 他被流放到草原之前,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隔三差五地寄过去一封信,那个人也隔三差五地回他一封信。 看完每一封信,他都展平折好藏起来,大气都舍不得出一口——除了这次。 昨天,他刚取回信来,还没舍得拆,就着急忙慌地把外衫一脱,生火做饭喂嗷嗷待哺的阿顾和小狗——结果,就是能碰上阿顾这样的缺心眼儿。 当时宿羽擦着汗一回头,就见阿顾站在一木盆的水里,水里泡着衣服。 阿顾挽着裤脚,露出筋骨线条流畅的小腿,一边哆嗦一边踩衣服,“我还给你洗衣服呢,我对你好吧?水可真冷啊,我都踩好久了,我要是个姑娘,这就冻得生不出儿子了……” 宿羽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声音很飘忽,“给、给我洗……衣、衣服?” 阿顾点头,“是啊!我对你好吧?晚上有手把肉吃吗?” 宿羽扑过去抢救衣服,“……吃你个笨蛋脑袋!” 时隔一天,此事再次被提起,宿羽和大葱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宿羽眼泪汪汪,放弃讲道理,老老实实切葱,菜刀舞成大宝剑,凌厉光影在砧板上飞旋。 阿顾又在身后问:“吃什么啊?有手把肉吗?” 宿羽沉默着摇摇头。 大周国运不济,边境一天两趟起战火,当兵的活着就不容易了,还吃什么手把肉,这个破纨绔对边关将士的生活水准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阿顾没话说了。 从背影看,宿羽这个年轻人是瘦伶伶的一条,窄腰一小把,长腿一大双。隔着三四层衣服,都能看见肩胛骨撑起两条曲线,就像青草叶子一样轻轻摆动。 白净的后颈之上是圆圆的后脑勺,捆头发的灰蓝布条随着切菜的动作一摆一摆,显得十分幼稚和隐忍,合在一起就是委屈。 阿顾终于良心发现,讪讪推开牛皮糖狗崽子,走上前去,站在委屈身后,欣赏委屈本人切葱。 宿羽的小日子确实过得一般,大葱包菜萝卜茄子,就这几样菜来回吃——再加上宿羽水平有限,吃得更是十分简朴。 阿顾心想,等他养好伤、回了金陵,得托人给宿羽送点钱。 不,草原上用钱能买着的东西也不多,还是得送东西。 岭南的鲜果干货,苏杭的明前新茶,绛州的乌玦墨锭…… 宿羽一边低头切葱,一边慢半拍地回答:“吃烙饼。” 十天里有八天半吃烙饼,阿顾从肠胃深处里本能地发出呼喊,“……又吃烙饼?!” 宿羽没想到阿顾就站在自己身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个人都本能地往前一躲。 与此同时,阿顾的大吼起来,“不是说了让你看刀看刀吗怎么不看!” 宿羽又吓得一哆嗦,“……” 真的,他和阿顾就是八字不合。 宿羽认命地举起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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