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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第二天还是在胡闹玩儿。 不过常尽是早早晨起之后,到习武场与父亲的几个重要手下一同练武,铅块、梅花桩,样样都来。 待到天完全亮了,再端着膳堂做好的粥,作为早膳,亲自给常初送进去。 当然,这段时日,心神不宁的方故炀另作别论,他是玩儿一会儿学一会儿,所谓的学习充其量也是在看书发呆。 等到偶尔淮宵路过太子府中堂,看那边一箭射进绘着旋子彩画的碾玉装斗拱之上,有点心疼,没忍住问他:「你干嘛?」 「搭弓。」 「现在呢?」 「挽箭。」 方故炀此时,从身后挤压式箭袋取了根羽翎箭,弓弦正紧挨着他的右腮,眼神聚拢于眼角,肘窝向上,虎口要紧。 瞄准之后一松力,那根羽翎箭直直嵌入不远处中殿的梁柱上。 淮宵抬起下巴,一副看戏的样子看太子犯驴。 后者倒是不以为意,将箭囊整理了一番,又背起来,揉了揉自己手腕,活动筋骨。 穿过中殿,行至武场边,太子翻身上马。 他对着淮宵伸出手,淮宵没理他,径自走到另一屁马边,骑了上去。 他们绕到武场后的一处小径,太子吩咐了看守打开小门,两人骑着马出太子府,下蟠龙脊,纵马过出城的小山林,来到城外几里的一处山坡,名唤十里琅珰。 两人一前一后,淮宵夹紧马肚奋力追赶也追不上方故炀。 他正恼,是自己骑艺不精还是这马儿资历欠缺,就见前方太子正意气风发,反手拿出弓来,正想拿箭射那天边南归的雁,谁知挤压箭囊乃行军战场所用,收口稍紧,方故炀一下没提出箭来,抓了个空。 太子窘迫,回头就见淮宵仰天大笑,忽觉也没什么不快了。 后面的人趁他停下,按稳了胯下银鞍,握着缰绳追上来,马驰如风,与他并肩。 散学后,博雅堂处于蟠龙脊后低洼地段,雨僝风僽,书院前的石板路上积了些雨水。 扶笑扯着卫惊鸿的衣角,挽了堕马髻,打着青绸油伞,踩了双团花纹羊皮小靴,套着雨履,跟他一路踩着地上没干的雨水坑洼走。 方故炀一边跟淮宵低声说话一边从院内走出来,没注意到前面踩水的两人,雨水差点溅到衣角,他伸手挡了一下往前迈步的淮宵。 一旁抱着手臂,悠哉悠哉的方杏儿缓缓开口:「太子哥哥扮演的是护花使者。」 说完,睨了自家皇兄一眼,掐指一算,指着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淮宵说:「凶兆,今晚有大凶兆!」 「你想哪儿去了?」 方故炀皱眉道,单揽着怀中之人的手臂紧了些,虽然这个动作在别人面前看起来会很别扭,但一向不习惯肌肤亲热的淮宵还是乖乖倚着听他们说话。 方杏儿手里的香薰球都快被湿冷的空气洗得没了味儿,她拿到鼻尖嗅了嗅,看向淮宵:「你们今天去哪儿聚?」 「太子府。」 淮宵静静道,又从太子怀里探出个脑袋,朝石阶下望。今日雨大,博雅堂提前放了,太子府上的马车还未到。 站得久了,淮宵都能想象出那车辕碾过低洼飞溅起的水滴,弓盖帽边转成弧的雨帘。 常初一激动,「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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