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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吐不出一个字……

    这一刻，孔宣好似又回到了千万年以前，在凤族那时，被人排斥被人孤立的时光。此刻的他，犹如一只画地为牢的巨兽，任凭他在黑暗中怎样嘶吼，外人都无法感触到半分。

    楚天一搭在孔宣肩膀上的胳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他们此刻的距离近到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明明是最亲近的关心，最贴近的距离，但孔宣的心底就是越来越冷。因为孔宣知道，只要他的话一出口，他们可能毕生都不会再有这么亲近的时候了……

    楚天一一直观察着孔宣的表情，看见他的眼底渐渐升起一片寒霜，便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搭在孔宣肩膀上的胳膊，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楚天一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五根白玉般的手指用力捏住，愕然抬头，就看见孔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道：“你跑什么——”

    胳膊被孔宣捏的生疼，但楚天一却无暇顾及，因为他在孔宣又大又圆的眼睛里看到了危险！

    孔宣此刻看他的目光，就是像正在捕食羚羊的独狼，凶狠，急迫，为了生存他必须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他，吃肉喝血，将他吞入腹中。可是在这不顾一切的外表下，楚天一又看到了这个独狼的恐慌，和狼群失散的独狼很难存活，哪怕它此刻强壮有力，也早晚会被孤独和饥饿所榨干。纵使它得以存活，在深夜里回应他嚎叫的也只有一轮明月而已。

    孔宣干嘛这样看着他？

    楚天一不解。他只能和孔宣对视，希望从他哪里得到答案。

    望着楚天一包容的目光，孔宣的理智渐渐回笼，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干巴巴的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以为你是鲲鹏。”

    所以我才问你跑什么……

    楚天一其实不相信孔宣这个借口，因为孔宣在松开他的时候手抖了一下，那是努力控制自己，被迫行动所产生的肌肉颤抖。在孔宣的心里，根本不想松手。

    但是作为朋友，楚天一没有点破孔宣，而是保持了沉默。

    孔宣忽然一口饮尽了碗中的薄酒，然后粗粗的喘了几口气，仿佛如鱼离水，难以呼吸。

    直到呼吸平静，孔宣才望向虚空，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太一，我问你一个问题。”

    楚天一抿了抿嘴，孔宣从来没有叫过他太一。

    寻常说话，孔宣根本不说他的名字，基本用喂，哎代替。最多，会叫他傻鸟，或者讥讽称他东皇，叫太一的应该还是第一次。

    楚天一故作寻常道：“你说。”

    “如果，你当初是我，你会拒绝风宓吗？”

    楚天一有些了然，明白孔宣果然还在为风宓的事情自责，便劝慰他道：“当然会，你又不喜欢她，拒绝她是对的。”

    “不是……”孔宣知道楚天一是在顺着他的话说，抓了抓头，露出一脸纠结像。

    “我描述的不准确，你等我想想。”

    楚天一见他心思复杂，便点点头，安静等候。

    过了半晌，楚天一才见孔宣深吸一口气，严肃的望着他道：“假如，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喜欢你。”说出这四个字，孔宣心里顿时如大石落地，整个人都流畅起来了。

    眼看楚天一就要回答，孔宣急忙阻止道：“你不要代入我和风宓啊，你只说咱们之间的感情，假如我喜欢你，你会答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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