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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在地上的时候她娘亲给她娶过一个听起来颇为文雅的名字:荆栀。我默了默,新升上来的小仙是没有封号的,是以为了便宜行事,我就暂呼她为:荆栀。不想,这一叫,就是数十万年。 荆栀的性子伶俐乖巧,侍弄百花之时又是一副亹亹穆穆的样子,很是讨人怜爱。 三百年后,她说星河宫内新住进来的繇稽小仙傻乎乎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模样。于是她只要得了空闲就会不辞辛苦地跑去星河宫逗弄那个传说中的呆子仙官。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多年以后,荆栀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告诫我:男人,无论表面是看起来傻傻的还是自诩聪明的,一旦撞上了那个他愿意赴汤蹈火的人,就会心甘情愿地变成她一人的专属傻子。 晤,多么深刻的领悟。从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后知后觉。繇稽对她的司马昭之心,早已昭然若揭,平日里各处仙宫中婢娥仙子的谈资八卦皆源于此。这或许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繇稽用假道伐虢的计策骗得荆栀的一颗闭月羞花心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之后,便时时撺掇我也用这种高深莫测的法子赚取司天的铜墙铁壁心。彼时我总是嘴角抽啊抽的,顾眄与他:有多高深恐怕不见得,莫测倒还算恰如其分。独独思慕人家多时竟还让心上人不得要领左右猜测,此时却还敢舔着脸四处宣扬,尊自己为成功典范,忒地不要你那南天门脸。 况且,司天的一整壁心独缺一瓣情心之事我是略有耳闻的,我知道,就我倾慕他这件事来说只能是文火熬汤--慢慢来,急,是急不得的。 于是,我这把雨后新薪就如此不徐不疾地耗在司天身上几万年,时不时的遣荆栀往他的星河宫今儿送一株秋水芙蓉、明儿送一株紫棠芍药,荆栀说我借花传情、投枝送香的手法比着只会口花花磨嘴皮子的繇稽不知高明了多少重。 我黯然神伤,凉凉轻叹:无论多么陈旧抑或新颖的法子到最后总是希望莫要竹篮打水,可是眼看中我送出去的花儿比自个这些年看过的还要多,怎地司天连一片楮都不曾投来? 久了,我也习以为常。后来我才如梦初醒,在这天垠地荒里头无论或人或仙,只怕的就是一个习以为常,这是世间上最无可奈何且只能自认福祚的法子。而在自认倒霉的这些年头,我从来都未想过委捐,哪怕一次都没有过。我甚凄凉地发现,原来在某一件事情上坚持久了,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幸好,我系在司天身上的一颗心,还是炽热滚烫的。 过了许多年,我大抵忘却了自己是如何被他迷得心魂颠倒的、也模糊了他是甚时偷偷扎根在我心尖上的,一直一如既往地将一整壁面如芙蓉柳如眉的热脸摩挲在司天的屁股上,孜孜不倦。好多事,在不知不觉中,忘得一干二净。我自认为,这样甚好。 天晴疏朗时,荆栀拉我一道前往人间游赏,我欣欣然颔首应了她。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能是我此生做过唯一恣心妄为的事情。 司天,我是槿萱其实我是不该如此逼你的,可是……你可曾爱过我么,哪怕一点点,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在众目睽睽中,我一番白剖得淋漓酣畅,蓦然回首间,早已是面红耳赤羞不可言。 那之后,青城山的白兮仙执到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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