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肆.勘破只见春(三) (第2/3页)
他当胸踹得飞跌出去,当场没了半条命。 翌日一大早他下令将此女赤条条地扔到庭院里,召集了所有下人围观。 他脸色阴沉地负手立于廊阶上,垂目看那婢女的眼神冷得似要殺人,扬言再有一回,没签契的立马滚出秦家,签了契的扒光了卖窑子里去。 一时间众人吓得两股战战,噤若寒蝉,恨不得老遠见了他就绕道走,压根儿不想和他打照面。 即便是没办法真碰上了,硬挤出个笑来行礼之后,便尾巴绑了炮仗的野牛屁股着了火的兔子也似,落荒而逃。 皆是万思不得其解,挠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何秦小姐偏要跟了他。 他身为家主,委实是个人精似的厉害人物,甫一掌家,便对秦家内外大刀阔斧地整治了一番。 行事雷厉风行,铁腕治家,家中大小事务洞若观火,了如指掌,且条例有度,赏罚分明,宽猛同行,恩威并重。 对高门大户里常有的拉帮结派,偷奸耍滑,骗上瞒下,仗势欺人之事从不姑息,严惩不贷。 而赏赐管家下人时却毫不吝啬,连月银也比旁处多出一倍。只要安分守己,老实勤快地干活,反而比秦父还在时,众人的日子要好上许多。 是以尽管心中对这位家主畏惧如虎,个个倒是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为永绝后患,他干脆将那些但凡生得稍微齐整点儿的年轻媳妇,未嫁婢女发卖的发卖,遣散的遣散,仅留了些话少嘴紧,手脚利索的中年仆妇来侍奉秦小姐。 他自己反而不喜人近身伺候,身边只得两个跑腿传话的长随跟班。 无论应酬到多晚,从不宿在外头,对秦小姐宠爱得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秦小姐直如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眼珠子他的宝贝蛋儿,那神情与在旁人面前判若两人。 也有签了死契不想被发卖的婢女看着秦小姐心软,又再难遇到秦家这么宽厚的主家,一脸梨花带雨地去她那里哭诉求情。 更有些自负貌美的别样心思,不死心地忖着男人总是偷腥的,只要还能留在秦家,终能有出头上位之日。 况且他确实是万里挑一,生的甚为好看 没成想,才哭了两声,就被闻讯而来,勃然大怒的家主命人拖了出去,赏给了底下田庄的佃户们,只说看你们干活辛苦,随意玩,留着条命即可。 秦小姐不忍,待要拦他,他却面无表情地道:不殺鸡儆猴,日后若真有淫浪的贱货脱光了勾引我,就算我没动她一根汗毛,次日她满处嚷嚷我上了她,再喊几嗓子她肚子里有了我的种,难不成你还要我纳妾?我如今也是个正经人了,不好再随意殺人。 这一番话听得旁边的仆妇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盖因他说起殺人时的语气完全不似说笑,认真严肃得不得了,仿佛是在切菜砍瓜,剖鱼宰鸡,自然顺溜极了。 秦小姐性子和软得像个菩萨,对他简直千依百顺。 事无糜巨,俱是他在作主,他说甚麽都是好的。 秦家众人初时见小姐与他感情笃厚,坐卧不离的情形,均是好奇得要命,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是甚麽来头,能将他们家小姐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只听得曾与秦小姐一道儿去康平却提前回来的几个仆从在酒后无意中漏了点风,说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再多却是不肯说了。 酒醒后被人追问时吓得脸色惨白,汗出如浆,直喊着全是我顺嘴胡掰瞎扯的,求求你们别问了 家主积威甚重,众人仅敢在心底揣摩猜测一阵子,也便作罢。 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万一惹怒了他,失了秦家这么个宽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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