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利己 (第2/2页)
疑惑:还要什么? 陈广白把钱给她,她不高兴地推回去:小潭都跟我讲了,当初多亏你帮忙,都不知道怎么谢你,这钱你拿回去!不然阿姨不高兴。 又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重,她搓两下围裙,探头张望他身后转移话题:一个人来的? 陈广白浅笑:和女朋友。 叶潭妈妈露出慈爱、欣慰的笑容:好,是该谈谈恋爱。 陈广白落座的时候带来一罐旺仔给陈葭,陈葭接过,手掌一凉,眼睛一亮,陈广白居然允许她喝冰的。 陈广白目光洞若观火:不是给你喝的,让你降降温。 陈葭失望,不讲话了,一罐旺仔在两手之间转悠,没一会儿就常温了,这天气实在热,连头皮的疤也隐隐发痒。 陈葭想去挠,被陈广白制止了。 他坐去她边上,用纸巾轻轻按压着她头皮上的汗渍。她后脑勺有条突兀的浅粉疤痕,毛囊坏死,不再长头发,平时两边头发遮掩着看不出,但每每给她洗头吹头的时候,他触及此总会心如刀绞。 陈广白手一顿,动作更轻了。 陈广白每每贴近,陈葭都好像在火山口滚了圈,她忍了会儿,推他:你别弄了,热死了。 陈广白闻言停下动作,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把她微乱的头发理好,遂老实地坐回对面,盯梢般凝视她。这么一声不吭地一连串动作做起来,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意思,但陈葭懒得搭理他,他现在脸皮太厚太粘人,偶尔还使苦肉计,她都没眼看。 两人正吃到一半,陈葭突问:刚刚老板娘为什么那样看我? 陈广白一噎,耳尖一烫,快速旋了两口饭入嘴,佯装没听到。 陈葭冷哧一声。 救陈广白的是他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语气格外小心:喂?考完了吧?吃饭了吗? 陈广白睨陈葭一眼,抬了下陈葭的手腕让她小心碰到汤碗,然后目光点点外头,站起来去外边通电话了。 陈葭垂下眼,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嗯,考完了,在吃饭。 还不愿意见我们?陈母有些急了,这都多久了? 陈广白不响。 你劝劝她,再怎么样都是一家人啊,我是她妈妈呀!你上回说的她心结所在,那妈妈也在改了我以前是有些偏心,但妈妈也爱她的啊!陈母苦口婆心,一番话说了上万次,再说我都不管你们的事了,就不能回来住吗?就你那个公寓,才多少平,三个人挤着这能舒服吗?北京菜有什么好吃的?能吃惯吗?现在高考完了,总可以回家住了吧? 再说吧。陈广白淡淡道。 你们一个两个真的太狠心了!妈妈真的陈母哽咽,妈妈一个人真的过不下去了。 陈广白心口骤缩,忙问:怎么回事? 你爸他外边有人了。话未落,陈母已经啜泣出声。 陈广白神色一凛,冷静道:你们离婚了吗? 离了,上周刚离陈母喃喃,我想他怎么突然松口同意离婚了,原来是外边有人了我一直不敢跟你们讲,怕影响佳佳高考。 头顶似有巨浪拍礁石的水花溅在额头,陈广白一抹,满手的冷汗。 他思忖片刻:我找个时间来家里一趟,佳佳那边再看吧,你私底下别联系她。 嗯。陈母无可奈何地应,又絮叨了几句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思绪万千,陈广白没有立即进去,未曾料到父母真的离婚了。但幸好不是他担心的结果:他跟父亲,她跟母亲。 这样一想,追究父母之间的对错与龃龉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唯想陈葭好好的,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在他身边。他骨子里依旧是个利己的人,但幸而,这个己,也包括放在心尖上的陈葭。 陈广白望着对面的小巷口,恍惚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害怕他而拉着朋友飞奔离去的身影。但是没有,现在的她,没有逃离。 陈广白脑海中闪过叶潭妈妈感叹的两个词: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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