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薛让 (第2/3页)
酒会上立了一会儿,实在是待不下去。 本来是想瞧瞧那位神奇学生,结果詹姆斯周围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我又懒得应付不断来试图深入交流的人。 于是去廊道顶端的阳台放风。 我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一边感叹着来这个讲座真是失策,一边打算待会儿趁众人不注意时跑路。 我习惯性地去摸手包里的香烟,拿出火机刚准备点燃,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 我叼着烟回头,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男人男人走了进来。 竟是詹姆斯的那位学生。 虽然刚才没看清脸,但同样的身形我不会认错。 这好歹算是个正规场合,人家又是半个东道主,相当于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我咳一声,将烟折在手心里,寒暄道:您好? 这位詹姆斯的年轻学生含笑打量我两眼,用流利的中文问道:张老师,您不记得我了? 我愣了愣,再次认真看向他的脸。 十分俊秀的一个男人,与李俊不同,这位的长相更加具有亲和力,你很难想象这张脸生起气来是什么样。 而我却从脑海深处找到这张脸红着眼圈,隐怒的样子。 这是 这个人我的确认识。 薛让。他伸出手来,笑道:张老师贵人多忘事,这么些年没联系,认不得也不奇怪。 我这才猛地记起来:不我记得你。 我与他握手,他的手比那时更温暖更修长,再也不是少年冰凉的、病态的瘦弱手掌了。 好歹是我教过的学生,没想到竟然这样出息了。 礼节性握了两秒,两人都收回手。 他将一只手插进裤兜,于是气氛变得和气一些,两个人仿佛十分熟稔。 这算什么出息。他竟也从西装内兜里掏出薄薄的烟盒来,指指我的:老师不用拘谨借个火方便么? 我见东道主都这样了,便也不藏着掖着,拿出火机习惯性试了试火。 他竟就这样低头靠过来,借着我的手点了烟。 我有些讶异地看向他,他在薄烟缭绕中直起身,与我对视一瞬。 这个人气质实在变了太多。 薛让算是我的学生。 为什么说算是,因为我没有正经当过老师,当时不过是个助教。 这一说,就是六七年前的事儿了。 当时我还上大学,哥的事业已经大有起色,可我不想给他增添额外的负累,因此物色了一个薪水更高的兼职。 是在学校附近的画室里当助教,工资日结,每周六日去就行。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薪水在当时还是比较可观的。 画室人不多,年纪也都不大。 最小的八九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 这种快速培训班遍地开花,学费却是不菲,因此大多数都是家里有闲钱的孩子来这里培养。 薛让就是当时的学生之一。 我对他印象深起来,是在某次事件之后。 在此之前,他与其他学生一样在我脑海里平淡得很。 忘了是几月份的时候,主讲的老师突然问我:最近是不是有几个学生缺勤的,记着几周都没来了。 我一边翻着花名册一边说是,念了几个人名,其中就有薛让。 主讲老师皱皱眉:你跟他们家长联系联系,交了钱不上课算怎么回事儿?长期这样下去,我也是要扣工资的。 于是我挨个儿给这几位家长打过去,有的去国外玩了,有的说学习紧跟不上,学费也不用退了总之各有理由,听得主讲老师眉头直皱。 我说到最后,补了句:还有薛让,这孩子家长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打不通?老师愣了愣,随后摆摆手:打不通就打不通。上回有个家长也是这样,后来还跟我们闹,说耽误人家谈生意你不用管了,回头我跟组长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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