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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咀嚼两下后,嫌恶地道:“腻腻歪歪,有什么好吃的!” 刚骂完,耳后一道声音低低落下:“什么腻腻歪歪?” 容央转头,来人一袭深绯曲领窄袖公服,佩鱼袋,踏皂靴,虽目藏惫色,然整个人依旧英俊挺拔,薄唇微微勾着,一脸坏样。 可不正是她等了一晚上的那人么? 容央握着那半块蜜糕,冷哼一声,不应。 褚怿双眼把她和蜜糕一扫,最后定格在那沾着糕屑的嘴上。 这模样……怎么有点像只偷腥的小猫? 且还是被逮着后,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那种猫。 褚怿唇峰扬起来:“殿下吃我爱吃的蜜糕。” 容央立刻把手里那半块丢回小案上:“当我稀罕么?” 啧,果然是理直气壮。 褚怿上前就坐,把那半块拿过来吃了。 容央看得一怔,转开眼:“朝中的事忙完了?” 褚怿点头,半块吃完,又去纸包里捡:“二相下狱,该过的程序、该搜的罪证都已办妥,只等梁桓生抵京后一并审判。” 朝中一下垮掉两位肱骨,风浪之大可想而知,想要在朝夕之间解决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这二位背后又不知暗藏着多少盘根错节的朝堂势力,明是金坡关一案,暗是武官在夹缝中的负隅抗争,最大的对手,从来就不单单是范申和上官岫。 容央想起下午明昭帝姬在兴国寺后山质疑父亲的话,试探道:“如果梁桓生回京后如实招供,范申和上官岫的确设计戕害国军,攘夺军权,官家会如何处置他二人呢?” 褚怿似有些意外她会把这种朝堂事问得这样细,唇角勾一下,不答反问:“殿下希望官家如何处置?” 容央被问住,直愣愣答:“什么希不希望……自然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 慢慢回过味来,哼,还想探我口风,看我是不是向着你褚家人是么? 褚怿淡哂:“看最终定的罪名,轻则褫权革职,刺配边疆;重则枭首株连,满门抄斩。” 容央骇然,这一轻一重之间,差距还真是天壤之别,不过转念想到褚家军整整六万人葬送金坡关,大鄞因战败而被迫答应和亲,又深觉就算是后者,也似乎不足以平息人心中的怒气。 更何况,那二位的确是父亲最青睐、最倚重的朝臣,被从轻发落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容央抿唇:“如果到时候只判了最轻的……你心里,是不是会很难过?” 褚怿正咬着一块蜜糕,闻言长睫垂落,嗯一声,声音静无波澜。 容央心里却被搅得乱糟糟的,托腮而叹。 褚怿看她一眼:“叹什么气?” 容央抠着油纸:“我也会很难过。” 褚怿瞳仁微亮,容央坐直,申明:“别误会,不是因为你难过,所以我难过。我是为正义而难过。” 褚怿咽下嘴里甜滋滋的蜜糕,笑。 容央看回他:“四叔呢?杀降的事,父亲可有责罚?” 褚怿答:“罚俸半年,降职三级。” 骠骑大将军是从一品武官职,降三级,那便成正三品怀化大将军。这处罚,可不算轻了。 难怪今日会在兴国寺里碰上无所事事的褚晏,分明是受人算计迫害在前,折腾到最后,反成了第一个被处分的那个,他心中的苦闷郁悒,一定是很难以排遣了…… 容央叹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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