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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一个难民关怀机构,这你是知道的吧?”他问,但并没有留出让副官回答的空隙。“让那些小孩跟自己的父母分开怎么说都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反正也只是给人权组织做做样子看罢了,我支持或反对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赞成的话,也算是支持我母亲了,也就不会有人对我有别的什么看法。”他想了想,又多说了几句话。“人事即政治,我们都明白,这次我站在我妈妈这一边,总没什么过错。” 副官不以为然。“你不能因为她和孩子分开了就开始同情所有的孩子,她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父母把身体出卖给你的女人,我有责任提醒你保持清醒,如果你做了不明智的决定,我也会被你的父亲责问。” “看来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认为是她影响了我的决定,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可以把我的原话转述给我父亲。”他说。秒针一刻一刻划过数格,她现在一定已经坐在桌前了,也许正咬着筷子在心里埋怨着他怎么还不下来,然后偷偷夹一块肉放进嘴里。这场无意义的谈话持续得越久,她就会等得越着急。他要结束它。“还有,这是我对你的请求,请你以后多尊重一些她,至少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吧,她没有做错什么事,不应该被你这样看不起。” “她是个可以为了笼络线人而向一个17岁男孩投怀送抱的人,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做一切事情,包括来到你身边,你又怎么知道怀孕不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你真应该好好冷静冷静。”副官几乎哑然失笑。 “我知道她过去的事情,也相信现在发生的事都不是她的计划。”他平静地说。“因为她爱我。” 她会因为要等他下班回家睡着在沙发上,无论他是几点钟回到家,她睁开眼后就会张开手臂要他抱她起来。她会在早上冲咖啡时只冲他爱喝的浓缩咖啡,因为他不爱喝其他口味的咖啡,所以她干脆只做一种口味的。在她躺在产床上的时候,他在门外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原来“爱”的具象化是可以这么疼的,而在无法明确指出的某个身体部位,他也在隐隐作痛着。直到现在,在这栋两层高的小楼里,她没有了记忆,已经不会再痛了,但那种感受居然还在他的神经中日夜持续着。 谁又能说这不是报应。 他走到门前,原本已经把门推开了一半,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又猛然将门合上了。 “对了,如果我的父母向你问起她的事情,你让他们直接来问我吧,毕竟她已经是我孩子的母亲了,而且现在和我生活在一起,如果他们想知道她的事,也应该是让一个了解她的人去告诉他们,不过你不用着急,我自己也会跟他们说的。”他说完话,将门再次打开,走下了楼梯。客厅里已经能闻见晚饭的香味,只是餐桌旁没有坐着人,佣人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中走出来,看见他和副官站在一起,微笑着对副官说小姐让自己做了副官爱喜欢吃的菜,邀请副官留下来吃晚饭。 他顺着佣人的视线看去,她不在客厅,而是在客厅外露台上的藤椅上坐着抽烟,她换了一条更适合招待客人时的裙子,蹬掉了拖鞋,光脚踩在地上。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立刻熄灭了烟,洗过手之后走回到他身边,他潜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人也不自觉微微将她挡在身后,无法判断她是否察觉到他突然的警惕。她语气平和地重复了一遍佣人说的话,又指了指正在餐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菜,话已至此,副官自然也无法再推脱,答应留下来一同吃晚饭。 和她在一起时,他的确表现得要比跟名正言顺的妻子相处时更要放松。他们并不坐得很靠近,但两人的肩膀总会不自觉朝向对方倾斜。他原本不爱在吃饭时说话,可现在也会和她聊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只在家里待着也要穿裙子,她说自己穿了太久制服,难得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就一天也不愿意浪费。 她说话时他总是微笑着看着她。他比她年长六岁,她才25岁,他在笑起来时眼尾已经有了细纹。他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眼,待人接物时总含笑,她不是第一个被那双眼睛蛊惑的女人,也自然不会是最后一个,或许他对她最大的温柔便是不唤醒她的美梦,他们此刻与任何一对新婚夫妇无异。副官想,既然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在这个前提下,无论是怎样的补偿也是不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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