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 (第1/2页)
圣母
如果说之前她的猜想都是捕风捉影,是从谢意平的话中抓的蛛丝马迹,那么傅枕涛的到来则为她证明了之前想法的正确性。 岑厌安全度过了最危险的一段时期,高烧和阵痛都逐渐离她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时无刻不在干扰她思绪的酥痒,她不得不做些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傅枕涛就是在这个时候造访她的陋室的。 她正读着,傅枕涛就打断了她惬意的午后时光。刚看见这个中年女人的时候,她还没认出来对方,毕竟她也没有真正接触到人民之声的核心,直到对方自报了姓名。 你好,我是傅枕涛。我有事想要问问你,所以阿正给了我你家的钥匙。阿正是那个把她带回来的男人,也是他偶尔回来照看她,并给她找了一个看护。 这个女人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头发扎成马尾,没有染过,因此发间的霜白更加明显。她脸皮偏黑,也许是刻意晒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细细端详她的面孔,岑厌发现她眉毛浓密,长长的,斜挑着,下面凹着一双扁扁的眼,又黑又密的睫毛下,浅色的眼瞳炯炯有神。她的下半张脸很熟悉,但岑厌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无需过多的介绍,岑厌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这个人确实大有来头。 人民之声的现任领袖,又被人称为下城区的解放者,当然,也有许多人认为她是目光短浅的疯女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多年来的活动中,她引领着人民之声不断壮大,让一个不成气候的小社团,成为现在这个能够撼动阶级壁垒的军事组织。 她来的目的,岑厌很清楚,于是她合上书,平静地说:你好。你要问什么,傅女士? 傅枕涛对此避而不谈,她看着书桌旁的椅子问:我可以坐下来说吗? 不好意思,忘记了,您请便。 对方忽视了她的这句话,自然而然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习惯性地想要掏出烟,看到对方仍病恹恹地歪在床上,她迟疑了下,举着烟盒问:可以吗? 岑厌指了指书桌上的烟灰缸,说:请把烟灰弹进那里面,谢谢。 傅枕涛笑了笑,还是把烟放了回去,说:该说谢谢的是我。 岑厌没有跟着她笑,她仍戒备地看着她,现在她手无寸铁,唯一的武器是枕头下藏着的小手枪,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先于对面拿出来。 在不知道对方来意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松警惕。 别这样,放松一点,我们是同志,不对吗? 岑厌不置可否,她说: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你,你会放松吗? 傅枕涛摇头,她说:我们不一样。 在这世道,没有谁能放松警惕。 不,心怀秘密的人,才会时刻保持警惕。傅枕涛凝视着她,她审慎的目光钉在她的脸上她像是在看一个叛徒。 面对她的目光,岑厌并不动摇,她问心无愧。 她反问道:光明磊落的人,难道就能活下去吗?傅女士,如果你预设了我的立场,那我们没有必要再交流下去了,你可以直接带走并拷问我。 我见过许多和你一样信誓旦旦的暗桩。 岑厌刻薄地笑了声,说:那你大可以带走我。 傅枕涛摇头,她笔直地坐在塑料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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