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闽地来的海蛮子 (第2/2页)
样的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敢有半点的疏忽大意,长公子的刀肯定不饶自己! 这一路走来,郑森身边的一干人可已经隐约体会的到了他的性格。 天知道这位爷是自幼读书习文,怎的性格却有些小偏激执拗? 别的不说,这位爷尤其不能容忍下属的不尊重。这以军规辖诸寨,就是他钦定的。王七若是犯了规,十八九是会被砍头的。这是之前血淋淋的例子! 以军规辖诸寨和不得侵犯流民难民,违者杀无赦。 他王七虽然是郑家的老兵,可又有个鸟用?连张乐书都因为在买粮的时候收了点小钱而被训的灰头土脸,贴身随侍的郑阿黄也因为外放后贪了粮食而被砍了头,他王七算屁啊。 那郑阿黄还是出身晋江的呢,就是他们这座寨子的首任管事。 而这就是郑森的性格。现在还算好的呢,他还有爹有娘,家庭和睦么,推崇的那些誉满天下的东林名流,仁人志士们,一个个还没给扒掉老底儿,没有光着屁股露出丑陋的真面目,满清也还没有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郑森的性格还没有历史上的他那般偏狭,只能说有点小霸道。 而要知道,吃回扣的张乐书碰到的若是历史上的国姓爷之后,那肯定不会这么轻飘飘的被放过。 历史上的郑成功,那说的好听一些是果敢刚毅,说的不好听的就是气量偏狭,刑罚严峻。更有甚者,壮年时候的郑成功遇事容易冲动,在激愤之下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常为一时之好恶而不计后果,造成许多恶劣影响。 现在的郑森还只是有些严峻罢了。 对于上位者,这般的性格不能说一个好,可也不差不是? 而也就是这日暮天黑的时候,就在平度州以北的莱山之中,有一座破败的消散在,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座绿树殷殷的山头。寨子里稀稀落落的分散着几匹马和一些衣冠不整的山匪草寇,大约有三二百人。几个为首的头领挤挤挨挨的靠着一处篝火坐着,一边骂娘一边伸着手在火堆上架着的烤猪上取肉吃。 为首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面色黝黑,皮肤粗糙,穿着件灰不溜丢的军袍,脸上斜切着一条巴掌长的刀疤,从左眼直拉到右脸颊。 他叫张奎,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面孔上笼罩着一层看淡生死的人才有得冷酷神情。 “怎地都不说了?” 几个头领彼此看着讪笑,其中一个与刀疤脸最贴切的说道:“小弟们懂个甚,只是听了官府的宣讲,心中痒痒罢了。如何的行事,还要听大哥的吩咐。” 他们的领头兵可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家丁出身啊。要不是造化弄人,吃醉酒了与人斗殴,失手把人打死,人现在还跟着刘大总戎吃香的喝辣的,怎会跑来莱州落草。 “那就跟我去投郑家。”刀疤脸毫不客气的说。 “可是大哥,官府的话如同放屁,岂能真信啊?”这是他们最大的担忧。一人话音落下,其他几人纷纷附和着。 “官府的话自不能信。但郑家的钱粮却值得信。”那些闽地来的海蛮子,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刀疤脸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爱财的人,却绝对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拿银子撒着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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