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雪夜 第22节 (第2/2页)
事。 早上六点起来,天色沉沉,从电梯走出来,碰见符姨正在客厅擦拭着桌椅。 “符姨,怎么起来忙活这些了?”她惊讶地走过去,关心问道。 符姨笑着转身:“这不是小梦要带男朋友回来了吗?我总得把家里收拾收拾。” 周梦岑眸色一顿,犹如晴天霹雳:“……您说什么?” “夫人你这两天不也是兴奋得睡不着觉,毕竟是小梦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马虎不得。” 像是没有看见她站在那里,符姨说完,又笑眯眯地去给花瓶换上新鲜的花。 周梦岑猛然想起,和秦墨分手前没多久,母亲说要见见他。 恰好那时候正是两人最浓情蜜意的暧昧阶段,便跟秦墨说了这件事情,秦墨知道她母亲身体不好,便答应约个时间见见。 但不久的后来,她从盛灏口中得知家里公司出了事,这份见家长计划便被搁浅,后来秦墨再问起时,她也只说家里最近忙,父母已回海城,下次再聚。 当然,后来再也没有下次。 虽然已经接受了符姨患了阿尔茨海默症,但周梦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记忆会停留在这个阶段。 难道是因为见到了秦墨的原因? 可当初她并没有跟母亲提过秦墨的名字,所以符姨应该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周梦岑扶着符姨往沙发,状似不经意问道:“符姨还记得,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吗?” “当然记得,”符姨却笑意盈盈,挤着眉眼对她说,“秦晋之好的秦,惜墨如金的墨,您当时特意给我解释听了,还说是个好名字。” 周梦岑再次震惊在原地。 疑惑又好奇。 母亲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他的名字的?还藏了那么久没让她发现! 直到坐上去公司的车,周梦岑还在想找个问题,当初两人恋爱可以说极其隐秘,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母亲又是如何知晓秦墨的名字? “梦岑姐,名爵大堂陈经理的电话。” 副驾驶,苏琪把手机递过来,轻声说。 周梦岑回过神,接过手机,“陈经理?” “周总,是这样的,您今早让我们找的那枚胸针,通过监控发现,是昨日那位秦先生捡走了,您看这边是我们直接联系秦先生,还是……” 毕竟那秦墨是老板亲自请来的客人,贸然去询问有些唐突,思考再三,这位陈经理还是打算过问她的意思。 周梦岑没忍住掀了掀眼皮,皱着眉看向窗外。 怎么就落到他手里了? “不用。”半晌,她将手机递回给苏琪,思考着该如何跟秦墨开口。 若是别的什么东西,她就当丢了,可那枚山茶花对她意义非凡,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的。 纠结了两天,秦墨那边也没有主动发来消息,也不知是不晓得那胸针是她的,还是故意晾着她。 可明明是他不经过别人同意,擅自拿走别人的东西。 周梦岑有些郁闷,但念及那胸针对自己的重要性,不得不主动破冰。 “联系融梦资本那边的郑特助,约个时间,把办公室衣帽间那件西装外套送过去,顺便把胸针取回来。” 她打了秘书专线给苏琪,吩咐得波澜不惊,实则心里乱得要命。 很快,苏琪给了回复。 “郑特助说,秦先生前天飞纽约了,要年后才回来……” 周梦岑:“……知道了。” 算了算日子,离过完春节,还有近十天。 而她要惦记这件事情,近十天。 —— 纽约,曼哈顿86街。 一家古董珠宝店,清瘦的华人老师傅正拿着放大镜,仔细察看捧在手里的贝雕胸针,连连赞叹:“是个精细宝贝。” 甄宝祥甄师傅在曼哈顿做珠宝修复二十年,工作室门面虽然不大,但“甄宝祥”三字在奢侈品珠宝圈也是赫赫有名的,他与许多世界顶级珠宝店都有合作,只因他有一家传独门修复技艺,纵使是那些高傲的设计师见了他,都要显出三分敬意。 他这一生见过的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像这样大的一朵完整贝雕,先不说周围那一圈镂空镶钻的价值,就这足足108枚的重瓣花型,雕刻得栩栩如生,必定是出自大师之手,这足以在他这里排上名号了。 “可惜了,别针脚坏得彻底,枝叶镀的黑金也有轻微的褪色痕迹,看来它的主人平常很喜欢佩戴它。” 胸针不比戒指项链,只有时常佩戴摩擦,才会导致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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