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淑媛咬唇暗看了老夫人一眼,奈何老夫人垂眸不语,倒是鲍夫人频频给她使眼色,只得起身一脸不情愿地行礼,心里却想着:与自己一般大,却受这么多礼,也不怕折寿。
白婳瞧着一脸扭捏的鲍淑媛,满心鄙夷,她最看不上这些打着看亲戚实际来攀权趋势的势利小人。
老夫人不咸不淡道:“坐吧。”显然近日两人轮流侍疾让她备感尊荣,不忘端起往日祖母“威严”的架势。
白雅猜想林嬷嬷定未把老夫人梦魇吐真言一事告诉她,否则她不会高高在上得如此理所当然。
白婳瞧着歪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眼眸划过仇恨。
若不是这老妖婆一点也不帮称,她何苦会错过三皇子?若非她三番五次祸水东引,她的母亲又怎么会被父亲休离?只惜这老不死的又活了过来,依如今情势,若她一直好下去,父亲恐会再次把自己往水月庵赶。
既然她回来了,就别想再赶她走!白婳的眼中划过算计。
鲍夫人瞧着如花似玉一脸贵气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状似开玩笑道:“从前只闻卫国公府三位小姐乃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可把我们媛儿都比下去了。”
鲍淑媛从两人进来,眼睛就止不住打量。胞家乃当地首富,又是最大的税户,便连地方官也礼让三分。鲍淑媛身为嫡女,私以为容貌不俗,不料一个照面就被比下去了,特别是那一言不发的白雅,端着一脸清高,便连她身上的衣物,头上的钗子也比自己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鲍淑媛毕竟年幼,脸上的嫉妒一览无遗,白婳极为明显地打量了鲍淑媛一眼,眼中的不屑直看得她面红耳赤,方道:“表妹心性不俗,我们可比不得。”
言语中的嘲讽再明显不过,老夫人只以为她嫌弃鲍夫人母女商贾之身,强势道:“婳儿,你姨母与表妹远道而来,不可无礼。”
白雅心道:这里怕最看不上她们的,便是同出自胞家的你罢。
白婳道:“祖母说得是,只是我近日听了一言,心里十分不解,特前来请教祖母。”
“有话直说。”
竟开始不耐烦了。
白婳看着不为所动的白雅,忍不住拉她下水:“事关您梦魇一事,相信二姐同样心存疑虑。”
白雅浅笑道:“确实。”
白婳以为这样就可以捉住老夫人痛脚?想得简直不要太天真,但她乐得看戏。
老夫人脸色骤变,一旁的林嬷嬷见状道:“老夫人,前不久您吩咐要给鲍小姐和鲍公子裁几件新衣,绣娘刚到,这……”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鲍夫人极有眼色道:“既然来了,总没有再来一次的理,城儿虽不在,他衣服的尺寸我却是知道的,我去说一声便是。”
老夫人这才淡声道:“既如此,你们便先过去吧。”
“嗳!”说着,鲍夫人携鲍淑媛一同离去了,脚步还带了几分难掩的急切,看得老夫人一脸不痛快。
白雅不自觉地用帕子擦着唇边本就不存在的水渍,压了压喉咙,心道:难怪以前老夫人不待见胞家,如此吃相,看着一点儿也不像首富。
见胞家母女走远了,白婳继续道:“孙女在侍疾的时候,祖母曾语带惊恐,提到“因是贤妃娘娘胁迫”字眼,我听了不明所以,还请祖母解惑?”
白雅乐得给老夫人添堵,补充道:“祖母也曾屡次提到“母亲、堕胎、哥哥、永苍”等言,孙女亦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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