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捉着眼前的衣服,把头狠狠地埋进白谦的衣襟。白谦身子一僵,就在他以为她在哭泣的时候,白雅撑着他的双臂起来,等那股酥麻过后,抬起干净无痕的眼眸,扯了把嘴角:“谢哥哥。”
笑得着实牵强。
胸口似酸似痒,莫名不畅,白谦皱了皱眉头,与老夫人道辞后牵着白雅离去。
清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隐隐觉得怪异,世子……不是不喜与旁人肢体接触吗?
清影湖畔,新柳抽条,零零散散地垂落,似没有根的浮萍。
“端世子为何要提及口供一事?”白雅问得直接。
“许是得了御用的刀子,杀鸡儆猴。” 白谦看了眼被她搁在腿上的腬胰,眼眸微凝,回答得极为简练。
白雅眨了眨眼,表示明白,再没提问。
她的心里攒着一股郁气,按理说白源于她而言不过是血肉上的羁绊,她不该为他的轻描淡写伤神。然而,体内似储存着情感记忆,白源的异举会让她在意,白谦的存在会让她忍不住亲近。她以为,这是血肉的羁绊。
坐了半晌,发了一会儿呆,白雅突然道:“夕阳下去了,该回了。”
白谦起身,瞧见自己极为自然递出的手,黑眸一愣。
白雅攒着心思,没怎么在意就牵上了,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清影湖靠近北苑,她们住在西苑。两人在假山处分道扬镳,白雅看着白谦沉稳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拉着他散步不是明智之举,甚至幼稚可笑。
“小姐总算开心些了。”跨门槛的时候,玉竹扶了她一把。
白雅眼中阴霾不再,笑盈盈地问:“那你说说我因何开心?”
玉竹思忖了半刻,试探道:“莫不是嫌弃世子的榆木脑袋?”
白雅点了点自个儿的脑袋,道:“若他那个是榆木脑袋,我顶着的约莫是块顽石。”
玉竹乐了:“若小姐头上的是顽石,那我和玉蔻的便是地底的黑泥,不然怎就看不明白,小姐为何不早早地吩咐奴婢把口供拿出来,非要等端世子提及呢?”刚刚那场景,真真要被吓去半条命。
“正儿八经的口供十分难得,留着说不定有大用,今日小用,倒便宜她了。”
“小用?”玉竹不解,给白雅解衣裙的手一顿。
白雅沉吟道:“便是杀鸡儆猴与杀鸡取卵的区别。杀鸡儆猴,鸡猴本一家,为的不过是威慑。杀鸡取卵,鸡卵共体,动则连根拔起,岂不痛快?”
玉竹恍悟,然而思及今日白源的惩治,心里仍不痛快。
老爷怎么就不真把鸡给杀了呢?小姐险些没命,现还成为别人桌上的谈资,哪是轻飘飘一句禁足能安慰得了的?
然而这话,玉竹也只敢在心里想,真说出来了又怕白雅伤心。这般想着,她掏出清月送来的药罐子,净手后从里面抠了点点在白雅膝盖上,轻轻地揉开。
白雅笑得释然,储君未定,但凡皇帝没有明着厌弃安王,安王便是三皇子萧瑾瑜强有力的靠山。白源首先是一个权臣,然后才是父亲。之所以禁足,不过是给大理寺、给已知情的皇帝一个交代。
玉竹心里藏了事,不问心里不安:“小姐,您手上的伤……”当真是被夫人害的?
白雅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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