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303节 (第1/2页)
骑士并非独自归来,身后还跟着一人,其身着皮甲,发髻上缠绕皮绳,腰佩短剑,背负强弓和圆盾,马背无鞍,只有一张皮垫,一端垂落绳套,用于上马时借力。 观其装束武器,分明是一名王族甲士。 守营的越甲看到来人,立即向上峰禀报。 不多时,营门打开,飞骑偕同甲士入内,怀揣姬超亲笔书信直奔中军大帐。 无独有偶,另有一队骑兵飞奔楚军大营,队伍中同有一名王族甲士,携带姬超的书信,当面呈给楚项。 看过书信内容,楚项召群臣商议,许久未做出决断。 楚煜命人请来令尹,两人经过一番商议,没有拖延时间,当即命人备车,直奔晋军大营。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王宫大殿外,一名侍人急匆匆穿过宫道,快步登上台阶,正欲进入殿内,却在廊下被拦住。 “陛下有旨,无要事不得打扰。” “城外有异。”侍人被拦住也没有吵嚷,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拦他的内侍微微皱眉,到底不敢自作主张,命他等候在门外,自己进入殿内,口中道:“候着。” “诺。” 殿门短暂开启,些许苦涩的味道流出,很快被廊下的风吹散,再捕捉不到一丝一毫。 少顷,内侍去而复返,向等在门外的侍人示意:“随我来。” “诺。”侍人不敢迟疑,立即迈步跟过去。行动间微躬下背,视线低垂,谦卑恭顺,入殿内更不敢随意多看。 一门之隔,阻挡冬日的冷风,顿觉暖意融融,如置身阳春三月。 随着殿门合拢,苦涩的药味愈发浓重。 姬典坐在屏风前,衮服已经除去,仅着一身宽松的长袍。腰间未系带,领口敞开,能看到捆扎的布条。 他的一条胳膊吊在身前,受伤的腿也仔细包扎,显见比看上去伤得更重。 从祭台滚落时,他不慎磕伤额角,初时不觉如何,随着时间过去,伤处变得淤青肿胀,眼皮高高肿起,涂了药仍无济于事。 堂堂天子,当为礼仪典范,哪怕事出有因,这副尊荣也难示人。 回到宫内后,姬典便下令罢明日朝会,借口打发走参与祭祀的王族,也不见贵族,只留下王子盛和王子岁。 掌灯后,兄弟三人同坐殿内,闭门密谈许久。 侍人走进大殿时,三人刚刚结束一场谈话。 姬典服下良医的汤药,身上痛楚减轻,人变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连打数个哈欠,迅速晃了晃头,勉强保持清醒。 “参见陛下。”侍人来至御前,匍匐在地行大礼,自始至终目光低垂,头不敢抬。 “免。”或许是汤药的缘故,姬典的喉咙有些不适,声音变调,尾音带着沙哑。 “谢陛下。”侍人再叩首,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维持跪地的姿势,向姬典禀报城外情况,“巫入晋营,暂无消息传出。有数骑入楚营和越营,队伍中似有王族甲士。楚营大门紧闭,未知楚国君臣动向。越君及令尹出营,驾车直奔晋军大营。” 侍人口齿清晰,一五一十道明城外所见。 姬典单手托起伤臂,目光看向王子盛,没有多作停留,很快移向王子岁,问道:“尔等如何看?” 看似询问两人,实则更想听取后者回答。 王子盛脸色微变,长袖遮挡下,拳头牢牢攥紧。 王子岁眉心微皱,不确定天子是否刻意为之。眼下也不好计较,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思考,回道:“未知骑兵何来,臣不敢妄言。” “是不敢妄言,还是故意推脱,不想为陛下解忧?”王子盛突然开口,言辞不善,分明是意有所指。 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发难,令王子岁措手不及。 “兄长何意?” “你日前请封于外,自比诸侯,明摆着要效姬伯分宗,还问我何意?”多日来的愤懑郁积于胸,一朝爆发,王子盛借题发挥,直言王子岁有二心,不愿再效忠天子。 先时王子肥谋逆,兄弟三人囚于王宫,朝不保夕,自然休戚与共。如今逆贼身死,姬典登上王位,王子盛和王子岁各有志向,三人注定分道扬镳。 若仅是陌路,尚且问题不大。 奈何王子盛心胸狭隘,连番刺激之下,忍不住向王子岁发难,只差一步就要兄弟反目。 面对王子盛的诘问,王子岁没有与之针锋相对,而是转向姬典,正色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他没有多做解释,只向天子表忠心,将自己摆在臣的位置,姿态无比谦恭。 自己全力发难,对方却没有正面回应,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王子盛愈发恼怒,不管不顾再次出言:“演得好戏!” 王子岁仍不辩解,任凭对方阴阳怪气。直到说得过分了,他才沉声开口:“陛下面前,兄长如此失态,委实有些过了。” “你……”王子盛怒上心头,就要拍案而起。 “够了!”姬典断然呵斥,表情阴沉,声音中充满怒气。 好似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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