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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身前。等这阵风过了,才把他拽起来,范逸胡乱弄了弄自己的雪镜和护脸,看了眼谢一念,说:“把护脸戴好。” 谢一念动作有点迟缓,抬起手,发现手套上全是雪。两人都带着雪镜,范逸看不到他的眼睛。他怀疑谢一念的脑子已经被冻得迟钝了,索性脱掉自己双手手套,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伸到谢一念耳朵下方,熟练地勾起护脸边缘,把护脸拽上来兜住鼻子和下巴,另一只按住他的头盔,将雪镜搬起一道缝隙,把护脸压在下面。 范逸的手指很冷,可他的指节碰到谢一念的脸时,发觉他的脸更冰。本想再骂他几句,又忍住了。见谢一念的头盔有点靠上,又给他压了压,确保整张脸不会露出一点缝隙。 “跟着我滑。” 范逸侧向画出树林,上了雪道停了一下。谢一念跟了上来,站在了他的右侧。 两人一前一后下山。谢一念前几天都在练犁式,这会儿全身没一点力气,于是又用之前比较省力的那种错误平行式跟在后面。范逸不时回身看他。下了山进了大厅,两人坐着脱鞋,范逸说:“怎么滑得没有一点长进呢?” 因为在外面吹了很久冷风,谢一念这会儿脸和耳朵都是又烫又痒,很不舒服。范逸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要是范逸客客气气地说一些场面话,那他也自然好言好语地作答。可范逸这种风格让他完全摸不清套路,就好像考试时不怕遇到难题,而是怕遇到一道完全不知该如何归类,不知道在考什么的题目。 “我笨呗,学不会了。你不愿意教我,阿成也不愿意搭理我。” 他这些天除了吃午饭,早九晚四的一直泡在山上。格子早就累得滑一会儿就要在山上的小馆子休息,阿成有时会陪着她在那坐着。谢一念通常到了下午都是自己在雪道上吭哧吭哧滑。刚才因为理亏一直不敢说话,可现在这句他受不了。 “呵,没听说过学不好赖老师的。”范逸瞥了他一眼。阿成那点尿性他当然是知道的,见了女学员会打成一片。男学员他就不多说,可能显得有些冷漠,但绝对不会不负责。 “你知道阿成当教练一个小时多少钱么?你不会主动点,自己问?” “我问了,他一直让我练犁式。” “烦了?你知道我们学滑雪的时候,练了多久犁式?一个月!” “我没烦啊,我一直练呢!你怎么就认定我是这么没耐性的人。”谢一念把脱下来的雪鞋往地上一扔,“我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范逸嗤笑一声:“呵,什么意思?不学了?” 这雷当然不能踩。谢一念那点逆反好胜心彻底爆发了:“哼,当然要学,我就耗在你这了。你烦我也没用。”说完谢一念拿起头盔夹在胳肢窝下面,双手手各揪着一只雪鞋的带子,甩着胳膊走了,临转身还轻轻地“哼”了一声。 第二天,天一下子晴了,但气温不高,阳光很刺眼。谢一念和格子在中级道上跟着阿成学基础平行式。阿成让他们体会重心落在外腿的感觉,这也是滑雪最大的难点之一。阿成做了示范,滑了十几米,在下面等着。格子第二个,之后谢一念跟在最后滑下去。 “一念滑得好,你不行。”阿成点评说,“让你不好好练犁式。平行式外腿的感觉和犁式是一样的。” “我觉得我重心已经在外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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