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扬了吧(重生) 第21节 (第2/2页)
欺君之罪实不可恕,就照你说的,撤去骁卫将军和世子头衔,贬去守陵吧。” 连世子头衔都去了,豫王心中惶惶。 但皇帝这般已算放一条生路了,若是让外头的士大夫们知道,只怕舆论更盛,到时就不好再开口求了。 只是府中王妃怕是要哭瞎眼睛,可事到如今,豫王唯有磕头谢恩而已。 李静岸得了教训,又留着一条命在,李持月便不急着打这条落水狗了。 她说道:“阿兄,闵徊一案,实起于李静岸强掳民女,又献于其父,才致那女子兄长愤而提刀杀上王府,此情可悯啊。” 豫王目显老态,可怜巴巴地抬头说:“臣弟实是不知这女子竟是良民,儿献上来的时候只说是江南买来的瘦马……” “她家世居明都,你连口音都听不出来?” “臣见到美人已是目眩神晕,怎会有心思听她说话呀。” 李持月真是遇上无赖了,不过豫王能混上掌管武备库的位置,除了太子扶持,自己也不算太蠢,和他斗,确实要费一点力气。 有前头皇帝应诺,豫王终于看到了点获胜的苗头,说道:“阿兄,臣弟是赐死了一个女子,但放在明都,哪家没有这么几桩事啊。” 说着他就历数里了明都中那些事,话里话外都是李持月在小题大做。 李持月的神情不似先前轻松,她念着裙上的丝绦,一脸不大服气的样子。 皇帝也开口了:“三娘,此事没什么好追究的,也不必闹得这么大。” 这事就不该有人去查,若豫王有罪,那宗室、士族、贵家,没一个经得起查的。 “可是……” 皇帝真是听了一脑门的官司,已经不想给他们断案了,他说道:“三娘,你就莫要任性了,闵徊妄图刺杀王爷,此罪绝不可恕。” 她蹙着眉小声说:“那我的面子呢,答应下来的事,难道就这么放着,那我不就成了整个明都的笑话了吗。” 皇帝道:“你就装个样子去查,只是最后,这件事仍旧是闵徊的过错,那些为他喊冤的,捉一个带头的杀掉就是。” “装着查是怎么查啊……”李持月嘟着嘴不满,但到底是没反对。 豫王逃过一劫,心中长舒一口气,告罪了几声就退下了。 李持月见人都走了,戏也唱累了,起身也要走,皇帝却说:“你不是跟朕求先生吗,现在可去文德殿见一见。” 她扭过头问:“阿兄选的,是我想要的那个吗?” 这倒不是。 皇帝左思右想,还是不能满足妹妹荒唐的要求。 “三娘,那上官峤到底是进士出身,你起意要寻夫子,就好好学着知事明理,而不是借着找夫子给自己寻什么乐子。” “不是他,那我不学!”李持月丢下这句,甩着袖子就出了太昊宫。 知道妹妹因为自己偏袒豫王不快,皇帝也没生气,只是长叹了一声。 — 一出殿门知情就知公主心情甚差,她一手推开了自己,直接踩在了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登上了舆车。 秋祝捧了凉瓜与公主:“可是圣人不愿公主再查?” 李持月摆摆手,卧在软狐裘里,恹恹说道:“是啊,不过也不是一事无成。” 她只要一个名头就够了,至少李静岸受了罚,她再盯紧一点,豫王府也不敢悄悄关心,李静岸这条腿便不必再要了。 李继荣在骁卫府没有了靠山,闵徊回骁卫府后,受到了压制会小许多。 解意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这里面的好处多着呢,”李持月下巴一扬,“不必灰心,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此道不通就另找一条路。” 春信道:“公主,刚刚就你在灰心。” “……”李持月拿凉瓜堵了她的嘴。 不过话说得轻巧,既要给闵徊脱罪,又要保住他在郎将府的职位,武备库那边也要早早备着人……可不容易啊,她苦着脸撞车壁。 千头万绪,且走且看。 李持月在摇晃的舆车里闭目养神,车内奴侍相视,皆是安静了下来。 舆车经过广德门,匆乱的马蹄声几乎惊着了公主的马,舆车外的人连忙告罪。 “无妨。”李持月睁开了眼,朝外头看去。 能疾行至此的,莫不是有什么紧急的军务? 得了公主的宽恕,那气喘吁吁的参军将一卷卷轴呈交给了内侍,内侍亦是行色匆匆地往宫中走。 李持月着意看了一眼参军的脚面,污泥浸了小半截腿,那马的肚子也沾满了黄泥,显然是趟过了什么地方。 这几日的雨…… 似一束暗芒划过了心头,李持月骤然记起了这场水患。 櫆河水淹七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水患褪去,伏暑的热气让那些来不及掩埋的尸首腐坏,瘟疫就滋长起来了,最终落得封城治疫、十不活一的结局,是大靖立国以来又一触目惊心、几伤国本的祸事。 解意见公主看那参军出神,也瞧出了端倪,说道:“这雨一直下个不停,听钦天监那边的消息说,怕是夏汛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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