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夫君瞎了眼 第4节 (第1/2页)
“若非无计可施,不可动她。” 言毕,陈瞩目露凶光,厉声道:“闻人惊阙,不论你用何种办法,朕命你三个月之内,务必将夜鸦山匪首活捉归案!” 闻人惊阙眸光低转,拱手朗声道:“臣领旨。” 其实还有一事闻人惊阙尚存疑问:时隔五年,重逢后,江颂月认出太后就是当年她在乱葬岗遇到的妇人了吗? 陈瞩未提,那便是不希望江颂月认出太后,于是闻人惊阙没问。 姑且当她年少无知,早已不记得了罢。 . 江颂月才出车厢就打了个冷颤,迎出门的侍婢扶她下来,道:“老夫人一看见天转阴就知道晚上会冷,已经让人备好了姜汤和沐浴热水。” 江颂月点着头快步入府,到了连廊下,管家追了过来。 “表少爷送了株人参孝敬老夫人……” “钱家二姑娘递了帖子,邀县主三日后去菩提庙上香……” “钱庄的金掌柜来了一趟,为的还是春日那笔旧账,想求老夫人说情,老夫人没理,把人轰了出去。” 都不是什么大事,唯一能让江颂月上心的是那个做假账欺瞒东家的金掌柜。 不过人已经被祖母轰走,也就算不成事了。 江颂月回屋更衣,换了身干净衣裳见江老夫人去了。 膳后,外面风雨凄凄,厅中烛光熏黄,江颂月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祖母说着生意上的事。 气氛温馨,直到江老夫人提起表姑丈一家。 “……还是那回事,你表姑丈想给你过继个弟弟……” 坐在软垫上给祖母捏腿的江颂月倏地抬头,恼怒道:“说过几回了,想要孩子我自己生,我不要弟弟!” 江老夫人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音刺得耳膜生疼,“我没答应,他还提了你与贯朽的亲事,我都拒绝了,让他以后不许再提……你冲我嚷嚷什么?” 江颂月道:“我怕你老糊涂了!” 声音没有半点减小。 “我还没老到那地步呢!”江老夫人也扯起嗓子回她。 外间的侍女听见响动,探头望了一眼,瞧见江颂月气呼呼地坐回原处继续给老夫人捏腿,见怪不怪地接着绣花了。 江老夫人身子不好,高声说了一句话就没了力气,“贯朽是你表哥,半个自家人,总好过那些外人……” 江家人丁稀少,仅余的一门亲戚是江颂月表姑一家,姑丈是粮商周千秤,下有一子名唤周贯朽,便是所谓的江颂月的表哥。 江颂月手下金铺众多,又身怀县主之名,那些走仕途的读书人看不上她,同为商户的周千秤可是眼馋得紧。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一直撺掇着江老夫人把他的幼子过继到江家,这事不成,又百般撮合江颂月与周贯朽。 “他大字不识一个,又懒又馋,连账本都不会看,谁要嫁给这种废物!”江颂月满脸抵触,“我才不要!”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找个读书人?” “你都能找到祖父了,我怎么就找不着?”江颂月赌气道,“大不了我也找个残废的,我养他总行了吧!” 江老夫人点着她脑门,无奈道:“你祖父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他,非得从地底下气活过来。” “本来就是。” 江家祖父做了一辈子的无能书生,对家中营生一窍不通,属于前半生靠父母养,后半生靠妻子养,若能活得再久些,就该由孙女儿养了。 他只知舞文弄墨,在世时常与这祖孙俩怄气,江颂月不喜欢他,但在这个风雨大作的夜晚,她突然怀念起那个说话文绉绉的跛腿祖父和那些吵闹的日子。 大概因为他是江颂月有记忆以来,除祖母之外,唯一的血脉亲人吧。 江颂月偏头枕在江老夫人膝上,目光正对着侧壁挂着的一副山水画,那是江家祖父留下的。 画工一般,拿去街面上兜售,至多能卖五个铜板。 “本来就是……”她小声又说了一遍。 江老夫人捋着江颂月的秀发,目光也落在那幅画上,遥遥思念起没用的亡夫。 静静听了会儿风雨声,在桌案上的烛苗噼啪跳动时,她道:“听青桃说,你们碰见了闻人家的五公子?他真如传言中的那般俊朗?” 江颂月心中一紧,悄悄打量她的神色,未在她眼中看见担忧,知晓侍婢们没有把难听的街头流言告知于她。 她神情略缓,道:“是,见着了,国色天香。” 江老夫人面露憧憬,“哪日有机会,我老婆子也得仔细瞧上一瞧。” 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哪有用“国色天香”形容男人的? 将要纠正,她又想记起亡夫。 老头子死了之后,就没人管她祖孙俩措词恰当与否了。 这么一想,家里是得有个腹有诗书的,省得江颂月在宫中说错话被人耻笑。 江颂月不知祖母想远了,回忆着那道疾风骤雨中悠然漫步的清隽身姿,认真回答:“有机会的。” 第4章 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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