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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婚戒。”他说。 她抬头,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睛。 “还记得么?求婚时我说戒指已经设计好了,婚礼前一定能交工。” 她没有等到。 这枚前世她没有等到的戒指,此刻圈住她的手指。 “我已经有一枚婚戒了。” “可你总是忘戴,换一款也许就记得戴了。” 宗政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 备忘录提示今夜巫雨清的音乐综艺会播出,他却没有点开app按时收看。大数据了解宗政航,巫雨清的粉丝动作也很快,他一定会刷到巫雨清的cut。 宗政航不喜欢在巫雨清出差时去看她的视频听她的歌,这样他会想中断巫雨清的工作,派人把她带回来。 而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看巫雨清的相关事物,则会不可避免地让他想起那些年。 这辈子巫雨清成名早,出道顺利,并没有在素人时期积极运营自己的各大平台。 她不像上辈子那样,在大学期间翻唱许多歌曲上传到互联网。 宗政航在巫雨清走后,把她的翻唱和原创听烂。 她说在卫生间里录歌音效好,每次拿着吉他和手机进去前都会叮嘱他要轻手轻脚,别发出声音。 他们的合照,还有那些被她嫌弃角度难看的日常视频和单人照片,在无数夜晚,被他反复观看。 元旦那天在阳台点燃的仙女棒,一起跨年时亮晶晶的眼睛和笑容。 景点山梯上,他按她说的站在下面几阶从下往上拍,不知怎么回事并没有拍出大长腿的效果,反而精准抓到她眨眼的瞬间。 面膜纸是京剧脸谱,头发用鲨鱼夹随便扎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睡衣长袖被撸成短袖,发现他在拍她时生气又害羞地瞪大眼睛,马上扑过来。结果就是相册里一张清晰的,一张在抢夺是不小心按下导致高糊的。 “快删掉。”她抱怨,“你把我拍得好丑!” 小视频也没有拍到她光彩照人的时刻。 在公寓里弹琴,钢琴上的小台灯是他们一起去家具店挑的。肖邦的夜曲录了1分27秒,清楚记录了她的重弹两次的乐句。 聚餐时有人要录视频发朋友圈,桌子上有的喝多了在聊人生,有的玩手机,还有一直在吃的。她那句“毛肚煮久了咬不动”在嘈杂的环境里很清晰。他自觉把她碗里不好吃的食物夹到自己碗里吃掉。朋友没有把这段发圈,而是发给了他,嘲笑他的家庭地位。 学了小魔术,要表演,还要拍下来发给妈妈看。他充当观众和镜头三脚架,哪个角色都没当好。先是打断她施法,摘去她鼻梁旁掉落的眼睫毛,一分钟后又指出卫衣袖子里的乒乓球掉到手肘那里了,鼓出好明显的包。魔术师当场罢演,并殴打摄影师,视频自然没有发给巫惠敏女士。 这些影像,最初是他的日常,接着变成他们相爱的证据,然后是他反复吞咽的止痛剂,最后尘封,成为不能触碰的伤口与深渊。 这个时空,他的手机里没有这些照片和录像,但他有了更多关于巫雨清的记录。 她的演唱会、影视剧、综艺、采访、歌曲,就连网购都会刷到月销3000的巫雨清同款。 他再次(或者说一直)拥有巫雨清的卫星定位,随时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到他身边。 融合并不容易,或者说根本不能做到。 年龄差导致性格有了出入,记忆也是截然不同的。 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求同存异,借着两个世界的出入与时间差而重新布局,把握时机,保持和占据有利地位。 对待巫雨清的态度和行为也算高度一致。 但其余的事,脑海中的想法与心里的感受称得上割裂和撕扯。 这种感觉,并非文艺作品里双重人格的切换和斗争,而是具象存在且难以准确形容的,好比同根的两株藤蔓,彼此缠绕生长,说不清谁夺了谁的阳光、水分和营养,不断地侵占和影响,分不清你我,又绝不是合二为一。 宗政航对另一个世界里巫雨清年复一年的缺席,感到恐惧、愤怒和憎恶。 认识的人,现行的政策,未来的改革,都有长达十年甚至数十年的未来。可他却不知道他的妻子能陪他多久。 巫雨清在吃晚饭。 在片场按时吃饭是不可能的,她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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